在几位翟小姐的惊怒交加中,姜宝青一身家常衣裳站在院子里,甚至还有闲心的轻轻拂了拂偶尔落在肩上的落花。
她身后的侍卫们佩着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几位花容失色的翟小姐们,大有姜宝青一声令下,他们就毫不客气的对那几位翟小姐刀刃相向的气势。
翟菁菁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住心中惊惧:“……你这样做,就不怕姑祖母知道了,惩罚于你?!”
姜宝青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脸上笑容深了几分:“这话说的,我照顾你们面子,老夫人就会高看我一眼了?她只会觉得我软弱可欺,说不定一个平妻都不够,还要再塞两个妾才够。”
毕竟这么多翟小姐呢!
“你!”
“好了,各位表妹也别再我这儿说什么了,没用。”姜宝青抬手拢了拢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发髻,“你们若是再站着不动,我就让侍卫们把占据着正院的行李给扔出来了。”
“还不动是吗?”姜宝青看着她们脚下生根似的站在那儿,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她也不恼,直接给侍卫下令,“就从最左边廊下那间屋子扔起吧。”
原本还想着煽动一下她人,最好是让姜宝青的侍卫把人给打伤了最好……可这会儿翟蔓蔓见侍卫是真的直接奔着最左边廊下那间屋子去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带着丫鬟往屋子里跑——那间屋子视野开阔风景极好,又不像翟菁菁选的那间正院主卧般打眼。她原本打算再拖延一会儿看看情况。
谁知道这姜氏怎么想的,直接从最左边来!那是她的房间!
若是行李真让侍卫给扔出来,以后她在那些空有外貌没有脑子的翟家女面前,别想抬起头了!
几位翟小姐见侍卫是来真的,直接奔着左边廊下的屋子去了,她们也顾不得诘问了,花容失色的带着丫鬟匆忙回了屋子收拾行李去了。
姜宝青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着一院子的兵荒马乱,期间夹杂着几位翟家小姐的惊呼娇叱,缓缓笑了下,心情十分愉悦,甚至还采了一小串葡萄,递给了身后的姜晴:“……上次来,听庄子里的管事说这些葡萄跟皇庄里上供给宫里的葡萄是同一株分出来的。尝尝看看,看跟普通的葡萄有什么不一样?”
姜晴伸手接了过来。
姐妹俩在这一派悠然,闲话聊天,院子里的一派兵荒马乱充当着她们的背景音,越发显得有些怪异。
翟菁菁选的房间是最中间的,比起狼狈的从侍卫手中抢下行李的翟蔓蔓从容了不是一两分。
人是会不由自主进行对比的生物,翟菁菁看着翟蔓蔓跟丫鬟的灰头土脸,心中奇异的升起一股“赚了”的感觉,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
翟蔓蔓跟丫鬟护着她们的行李,向来妩媚妖娆的脸上这会儿只余下了狼狈,她咬着下唇看向姜宝青:“……你这般对我们,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脸!姑祖母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毫无新意的老调重弹,姜宝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她像是会怕翟老夫人的样子?
不过,姜宝青看了一眼翟蔓蔓,还是难得的冲她笑了下,慢悠悠的放下一句:
“我等着。”
……
烦人的翟家小姐被姜宝青粗暴有效的清了出去,姜云山跟廖春宇住进来的时候都有些惊叹。
姜宝青把正院给空了出来,又选了两个景色好的院子,分着住了。
放置好了行李,觅柳进来回禀,说是庄子上的安管事求见。
姜宝青没说话,哼笑了一声。
她还没去找这安管事,这安管事先来找上她了。
先前整修这温泉庄子的时候,姜宝青撤了不少人。她看在安管事是庄子积年的老管事了,也算熟悉庄子,属于比较实干的那种,也就把人留了下来。
谁知道,这安管事能任由庄子出了这种事,而不向她回禀。
若非她正好起意带家里人过来,这事岂不是永远不知道了?
“让他进来。”姜宝青坐在厅首的椅子上,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一盘洗好的新鲜欲滴的葡萄,细颈白瓷花瓶中随意地插着几枝院子里的花树折下来的花,看着拓朴野趣的很。
安管事是个四十来岁脸上有些沧桑的老男人,他进来便给姜宝青磕了头,很是规矩的模样。
然而一开口,就是对姜宝青行为的不赞同,还颇有些痛心疾首:“大奶奶,您怎么可以把那几位表小姐都给赶了出去?”
姜宝青挑了挑眉,只觉得好笑。
“怎么,我的庄子,我做不了主?”姜宝青漫不经心的问。
安管事满脸写着不赞同:“大奶奶,这庄子再怎么说也是大爷给您的。大爷跟您夫妻一体,老夫人是大爷的祖母,那几位表小姐都是大爷的表妹。待大爷回来,知道了这事,该如何看待您?”
姜宝青笑眯眯的:“你觉得大爷会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人,跟我生气?”
安管事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大奶奶。您这样老夫人会很生气的……不过是几位表小姐来做客,哪怕没有知会您,您这反应也太大了些。”
姜宝青嗤笑一声。
她在上首椅子里注视着安管事:“所以安管事就自作主张的替我接待了这些个表小姐?哪怕这些翟家的表小姐们直接搬进了主人住的正院,安管事也就自作主张的替我拿了主意,摆着笑脸接待了这些个什么表小姐?那我这正经主人过来了,反而得住在偏院里?安管事你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