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脸的过目不忘也几乎是暗卫的职业素养了。
甘遂自是抱拳:“属下记得。”
姜宝青这会儿早已换上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头发也放了下来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看着既家居又日常,就像是朵无害又清秀的小白花。
然而这既家居又日常的无害小白花薄唇微启:“记住了就好,等三天后他出了考院,找几个做事稳妥的人,把他套上麻袋打一顿扔小巷子里去。”
说实话,甘遂护卫了姜宝青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他还是头一次接到来自姜宝青的这种指令。
甘遂惊了惊,又有些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那个瘪三,竟然还敢出言诅咒他家主子,肖想他家主母。
打死都算轻的!
大概是看破了甘遂脸上的跃跃欲试,姜宝青轻轻的笑了下:“注意点分寸,别打死打残了。”
意思就是除了打死打残,其余都可以。
甘遂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来:“是,属下遵命。”
瘪三,等着!
甘遂磨了磨牙,露出个狰狞的笑来。
……
姜云山去参加秋闱这三天,姜宝青也没闲着,她隔日就收到了庆真郡王府递送到定国侯府,再由定国侯府转送过来的请帖。
觅柳只觉得自家大奶奶有些奇怪。
以往收到请帖,顶多沉思一会儿便会给人回复,这会儿竟然拿着请帖关上门,自个儿在屋子里待了许久,这才打开门,让觅柳去回复定国侯府过来传话的那人,就说知道了。
寻桃看着姜宝青眉眼之间有些凌然之色,她小声的问姜宝青:“大奶奶,上次你跟觅柳都吃了解毒丸的那蓝花……就那么长在卞小姐的院子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姜宝青微微摇了摇头。
因着花蕊跟她认知里的幽冥花不大一样,她其实也有些担心解毒丸不能起作用。
不过还好,她那几日每日清晨都给自己跟觅柳把一次脉,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什么虚弱的迹象。
毕竟,接触皮肤带来的毒性微弱得很,她们又及时服用了解毒丸。
“不过这次去,我还会再借机去卞思妤的院子里。”姜宝青嘱咐寻桃,“你是个机灵的,到时候找个时机,吸引一下她们的注意力,我去近距离观察下那些花……那些花不简单,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如果找不到机会吸引她们的注意力,那就算了,莫要冒险。”
寻桃郑重的点了点头。
庆真郡王府这次递过来的帖子,把宴请的时间定在了次日,打的是“得了一盆墨菊,特邀定国侯夫人来府共赏”的名号。
不过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次就是为着庆真郡王府世子茅子珩跟定国侯府嫡女宫婉的亲事相看的。
所以这次,文二夫人把宫婉也给带了过来。
不过,毕竟要端着点架子,不能显得自个儿是上门被人相看的,文二夫人又把宫婧也给带着了。
下车前,文二夫人看向宫婉,见她阴着一张脸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恼意,冷声道:“你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婉儿,娘话跟你说在前头,这门亲事是娘费劲心思给你挑选的,庆真郡王妃这个婆婆是个好脾气又不爱多管闲事的,你嫁过去便是世子妃,以后就是一品郡王妃;若是你搅了这次的亲事,也没事,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亲事了,或者,你想嫁给白家那个痴傻的小儿子?”
宫婉身子微微一抖,大概是想起了白家痴傻小儿子的不堪,脸上的阴沉终于散了些,她抿着下唇,看着有种忍辱负重的屈服。
文二夫人知道这话宫婉是听进去了,她又看向宫婧。
那日里宫婉出事以后,宫婧直到晚上快要落锁时才回来,正好给她现成的把柄。文二夫人半个字都没多说,直接罚了宫婧去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
等一天一夜过去后,宫婧膝盖都已经快跪烂了,是被人从祠堂里抬出来的,甚至还朝着那抹着泪却不敢哭出声的唐氏笑了下。
这下子唐氏眼泪更汹涌了。
糊着药膏养了这些日子,宫婧这才能勉强下床。结果文二夫人又让人来通知她,让她收拾收拾一道去庆真郡王府。
唐氏在宫婧院子里发着狠道:“她叫你去肯定是为着宫婉,你不如把宫婉那亲事给搅了!”
宫婧却淡淡道:“娘,我若真这么做,文氏饶不了我们三房。”
唐氏都快把帕子给哭湿了:“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宫婧看着精神却好得很,她笑道:“娘也莫急,苦日子没几天了。再过几个月……”
她诡异的笑了下。
……
看着宫婧温顺乖巧的垂眸坐在宫婉身边,文二夫人对宫婉的戒备却没有放下半分。
她露出个缓缓的笑来:“婧儿,你向来比你二姐姐听话些。这次,可要看好她,莫要让她再走了弯路,知道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温柔,仿佛一名正在谆谆教导叮嘱的慈母,丝毫没有那天晚上,冷着脸将宫婧罚去跪祠堂一天一夜的冷酷无情。
宫婧垂下眼眸,似是在怕得微微颤抖,半晌才应了一声是。
文二夫人对此却是很满意。
知道怕了才好,知道怕了才不敢再肆意妄为。
姜宝青这会儿已经下了车,文二夫人把两个女孩儿都或叮嘱或威吓了一番,这才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看见姜宝青便是微微一笑,看着像是在闲话家常:“宝青,你照顾了你哥哥这些日子,你哥哥明儿就考完了,你看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