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郡主,您当时就该让人将那两个仆人乱棍打出去,竟然敢这般胡乱嚼主人的舌根!”姜宝青微微绷紧了脸,认真道,“编排这话的人,就是冲着破坏您跟王妃之间的母女关系,用心歹毒的很!”
蔺昱筠心乱如麻:“我知道母妃不是那等人……可,可我其实也听母妃说过,我的生母是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的……可那两个仆人又言之凿凿,说什么我的生母身体素来康健,孕期甚至都未曾害喜过,怎么可能会突然大出血?”
蔺昱筠抬头看向姜宝青,嫩白的小脸上满满是彷徨和无措:“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好怕,要我的生母真的是因为母妃而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对待母妃?”
“郡主,你听我说,”姜宝青无奈的给蔺昱筠进行科普,“生产时很健康的人也有可能大出血……您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王妃啊,王妃素日里对郡主那么好,她要是知道了,那该多寒心。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蔺昱筠看着姜宝青那坚定的神色,有些茫然无措的跟着点了点头,喃喃道:“你说的对……”
正当这会儿,外头有人通传,说是王妃过来了,蔺昱筠一惊,忙擦干了眼泪,起身迎了出去。
勇亲王妃快步进了屋,就见着小女儿眼睛红肿着,怯生生的站在那儿,明明想同她亲近,又很是克制的模样朝她屈膝行了礼:“母妃……”
姜宝青也跟着向勇亲王妃行了礼:“见过王妃。”
“姜小神医也在,正好,也来帮着开导开导筠儿。”勇亲王妃拉着蔺昱筠的手,在桌前坐下,身后的丫鬟将拎着的食盒一一摆在桌面上,菜色不多,只几样,都是些家常菜,配着一碗米粥,一碟小花卷。
勇亲王妃有些责怪道:“你这孩子,听下头人说,你打昨儿起就没吃饭,这怎么能行?是不是又钻了什么牛角尖?我带了饭菜过来,你哪怕心里再拧巴,也多少吃一些。别让父王跟母妃担心,知道吗?”
勇亲王妃身后的大丫鬟笑道:“郡主,您快吃吧,这些都是王妃娘娘亲自下厨做的,都是素日里您爱吃的。”
蔺昱筠看着那几样精致的菜色,她的母妃,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下过厨了,这次却为着她……
蔺昱筠抽泣着扑入了勇亲王妃的怀里:“母妃,是我想岔了。我,我错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姜宝青见状,心里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悄悄同勇亲王妃告了辞。
解决了这桩事,姜宝青便没再多逗留,坐在马车上往丰屏门那边走。只是,不曾想,刚下了马车,就跟要着急出府的廖春宇碰了个满怀。
廖春宇一见着姜宝青,倒是先松了口气,继而很是激动:“大姐,不好了,上次来咱们家玩过的那个苏姐姐,被官府抓走了!”
姜宝青心里咯噔一下。
苏芮儿曾经是山寨里头的二把手,难不成是官府发现了她的底细?
姜宝青摸了摸廖春宇的头,沉着道:“春宇别急,先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上次那个讨人厌的姓柳的过来说的,”廖春宇挠了挠头,“他来寻你,我说你不在家,出门了,然后就让我跟你说一声,说是那位苏姐姐被官府抓去了。我在家等你等得焦急,正想出去找你,可巧你就回来了。”
是柳净仪过来通风报信的?
柳净仪又是怎么知道苏芮儿被官府抓走的?
廖春宇还有些担心:“大姐,我记得那位苏姐姐肚子里是怀着小宝宝的……”
这也是姜宝青最为担心的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我先去趟官府看看情况,你在家好好看家。”
廖春宇重重点了点头。
因着她刚从勇亲王府回来,就这样直接又上了马车,让车夫载她去了府衙。
正好,她下车的时候,也有人刚策马而至,翻身下了马。
不是柳净仪又是谁?
柳净仪见到姜宝青,倒是松了口气。他将姜宝青拉着一旁,焦急道:“你弟弟同你说了?芮儿被衙差抓了!”
姜宝青挥开柳净仪拉着她胳膊的手,直直的看着柳净仪:“你先同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净仪有些不太自在:“我,我用了些手段,查到了芮儿买的院落,然后这几日一直去找她……可她却不见我。我今儿过去,却发现她的院子整个都被封了,问了下邻居,才知道芮儿被衙差给锁走了。”
说到这,柳净仪又有些咬牙:“芮儿那个男人呢?!芮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姜宝青看了柳净仪一眼,没好气道:“你管旁人做什么?我看说不定就是你走漏了风声。”
柳净仪忍了忍,他知道这会儿不是跟姜宝青争辩的时候,先把苏芮儿给捞出来,那才是最关键的。
“这不是关键,若真是我的错,过后你们如何打我骂我都成,”柳净仪隐忍道,“芮儿她怀着身孕,牢房那种地方,阴暗又潮湿……”
姜宝青这会儿倒是对柳净仪算是刮目相看了几分。
最起码这柳净仪还算个男人,哪怕以为孩子不是他的,但对苏芮儿的一片真心却也还算赤诚。
姜宝青上前去跟那府衙门口的衙差打探消息,笑吟吟的直接塞了锭银子过去:“这位大哥,我同您打听个事?”
姜宝青这会儿从勇亲王府刚回来,穿戴都正式的很,衙差看得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