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亲王赶到安远苑的时候,勇亲王妃已经到了。一干人坐在离着佳慧太妃的寝卧有些距离的会客室里,气氛凝重的像是能拧出水来,没有一人说话。
勇亲王皱着眉头迈进屋子,屋子里原本坐着的人纷纷起身给勇亲王行礼。
勇亲王还未说什么,就见着一个俏丽的身影一闪而过,朝他奔来,十分楚楚可怜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王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奴家自打进了用亲王府,就没受过这等委屈啊~”
语调一波三叹,既有楚楚可怜的韵味,又有那么一丝丝哀婉凄美,姜宝青听得叹为观止。
单听这话音,姜宝青还以为是她持簪包围了英侧妃一干人胁迫了她们呢。
勇亲王眉目深沉,拍了拍英侧妃的后背,似是在安抚。
他一双鹰眸环顾了一圈屋子。
勇亲王妃微微垂着眼,坐回了原本的椅子里,手里捧起一杯茶,轻轻抿着,似是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小郡主蔺昱筠站在勇亲王妃身后,看上去欲言又止。
而事件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姜宝青,一句话也没吭声。
同哭得凄婉委屈的英侧妃比,形成了鲜明的对决。
勇亲王咳了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尴尬:“英侧妃这又是怎么了?”
方才侍卫来禀,只说英侧妃同府里头的姜姑娘起了冲突,请他前来裁断,到底什么事,侍卫也没说清楚。
英侧妃闻声知意,抬起一双有些红肿的眸子,那眼珠子像是水洗过的葡萄般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抢先告状道:“王爷,那位姓姜的姑娘竟然偷了你从前送给妾身的那支点翠垂珠蓝玉凤尾簪,人赃并获,妾身找她对峙,她不仅不承认,还拿着簪子威胁妾身~妾身怕死了~”
勇亲王微微皱了皱眉:“真有此事?”
眼里却有微光一闪。
他根本不相信姜宝青能目光短浅的干出这种事来。
勇亲王妃将手里头那茶杯轻轻的放在桌面上,饶是如此,茶杯底座与桌面也发出了一声微微的碰撞声。
勇亲王的视线一下子就到了勇亲王妃身上。
“王爷,你可不能仅凭着英侧妃一张嘴,就把姜姑娘定了罪。”勇亲王妃轻声道,“不说旁的,姜姑娘是太妃的救命恩人,单这一条,您看在太妃的面子上,也要听听姜姑娘怎么说吧?”
勇亲王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哦?在王妃眼里,本王就是那张不分是非偏听偏信的蠢人?”
勇亲王妃闭上了嘴。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其实刚才她不该开口的,一开口,勇亲王似是总要针对她一两分。
至于勇亲王是不是偏听偏信的,呵呵,她已经见过太多次了,都不想再说什么了。每每她同英侧妃出了什么争执,英侧妃总是来这样一招,梨花带雨的抢先去告状。
然后勇亲王就会有审视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作为亲王正妃,哪里能像一个妾似的,不顾脸面体统去撒娇卖屈呢?
一次又一次,勇亲王妃早已学会了闭口不言。
然而这次事关姜宝青,勇亲王妃无论如何却也是不好再沉默下去了。
虽然一开口也是自讨没趣……勇亲王妃微微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掺杂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自嘲。
勇亲王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英侧妃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勇亲王走到会客室的上首椅子,转身坐下,英侧妃小鸟依人般坐在了勇亲王下首左侧的椅子上。
勇亲王看向一直安静待在那儿的姜宝青,冷笑道:“既然王妃开口替你求了情,那本王就拨冗听一听你的说法。英侧妃说你偷了她的簪子,可有此事?”
英侧妃在一旁补充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簪子,王爷你忘了吗?那支点翠垂珠蓝玉凤尾簪可是你送妾身的定情信物啊。”
勇亲王顿了顿,语气深沉道:“哦?那就更要把这事好好查一查了。姜宝青,你怎么说?”
姜宝青倒是十分镇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倒是应该先问问英侧妃,如何就断定是我偷了她的簪子。”
勇亲王看向英侧妃,英侧妃怒瞪着姜宝青:“在王爷面前你还敢狡辩,我可是人赃并获——来人,把邢五给带上来!”
几个粗使婆子把捆的结结实实的邢五给拖了上来,丢在了屋子中间。
英侧妃扭头朝勇亲王道:“王爷,就是这邢五,今儿抱了几个锦盒想要偷偷溜出去,被妾身院子里一个婆子给看见了,那婆子见锦盒绝非凡品,不是邢五这等人用得起的,就把这邢五拿住一问,原来这邢五是替那姜宝青办事,打算将东西送至府外,这就是想要销赃啊!”
勇亲王道:“哦?邢五,可有此事?”
邢五这会儿嘴巴倒是没被塞住,却是满口的苦涩。他本来是贪觅柳给的那一锭银子,想出府采买的时候顺带挣这么一笔外快,谁想到会沾上这么一桩大事来。
邢五苦着脸啊,小的要是早知道这是赃物,那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帮着运出府啊。都是觅柳来找小的,说是王爷跟王妃赏了姑娘不少东西,让小的帮着姜姑娘给家里头捎些东西,还答应给小的一锭银子当报酬。小的也没多想,就应了……”
英侧妃有些得意道:“王爷,你都听见了吧?人证物证俱在,我可没冤枉她!”
姜宝青笑了下:“怎么,侧妃娘娘,我自个儿的东西,不能找人捎出府去?”
英侧妃一拍扶手椅的把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