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回了自己的屋子,备好了明日要带到勇亲王府那边的行李跟器具,这才洗漱一番,准备休息。正在换寝衣的时候,窗户外头轻轻响了几下。
姜宝青心中一动,趿着鞋跑过去,把窗户推开,就见着宫计从窗户外头跃了进来。
宫计拉着姜宝青,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见姜宝青确实一根头发丝都没事,这才冷哼一声:“勇亲王府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们全府上下都不好过。”
姜宝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过是去给太妃看个诊而已,你别搞得我好像被人拐去了好嘛?”
宫计有些不太高兴:“皇家的事麻烦的很,我其实是不愿意你沾上的……不过勇亲王府虽然昏庸了些,后宅乱了些,但相比其他皇室,还不算太腌臜的地方。再加上你是在太妃那边,倒也是没什么。”
宫计顿了顿,定定的看向姜宝青:“怎么好端端的,决意给皇室看诊了?……当时他们带你走时,若你让甘遂或是郑南出面,可以避免这个状况。”
姜宝青抿了抿唇,笑得很是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是学医的啊,给人看诊再正常不过了。皇室于我,不过是患者身份比较尊贵罢了,该怎么看还是怎么看。我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医女,他们那些人总不会对我这个医女做什么吧?”
宫计见姜宝青确实不像是被人逼迫的模样,脸上的神色这才微微好看了些:“既是这样,随你高兴便好。今日我正巧在给皇帝办事,不然就去勇亲王府那边将你带走了……所以说什么事搀上了皇家,是真的烦死了。”宫计有些厌烦的哼了一声。
姜宝青没有问宫计他给皇帝办的是什么事,若是宫计想说,自然会告诉她。若是宫计不能说,她问了也不过是徒增宫计的烦恼。
“孙家,你打算如何处理?”宫计突然问道。
姜宝青愣了下。
宫计眉眼间闪过一抹杀气,他今儿得了郑南的信,后来又使人去调查了下,大概经过已经知道了。原来是那秦婆子的儿媳王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想用姜宝青这个恩人来谋取富贵,便私下里通过旁人联系上了勇亲王府的元管事。
那元管事正在遍访名医,听得此事怎么可能放过,直接带了侍卫过来,将姜宝青带去了王府。
刚知道这事时,宫计真是杀了那王氏的心都有。
姜宝青性子看着清清冷冷的,一副不愿顾忌他人的独善其身模样,实则若是真的触动了她,这就是个热心相待的傻子。
因着温夫人给姜晴廖春宇上课的关系,姜宝青看在温夫人的面子上,用针灸之术把秦婆子给救了回来。结果那一家子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在不确定是否安全的时候,为着一点子利益,就将他的心头肉给送进了不安定的因素中!
“算啦,我日后不管他们就是了,”姜宝青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秦婆婆人挺好的,就是受了家里人拖累。反正她现在已经在慢慢恢复了,没了针灸无非慢一些……”
姜宝青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竟是靠在宫计的肩头睡了起来。
看来他的小姑娘今日是真的累着了。
宫计眸色沉沉,轻手轻脚的将姜宝青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替姜宝青盖好被子,又看了会姜宝青的睡颜,将腰间悬挂着的玉佩解下,放在了姜宝青的枕头边,这才没有一丝动静的离开了姜宝青的房间。
姜宝青醒来时,发现她的枕头边有一方玉佩,水头极好,润得像是第一缕吹绿了大地的春风在其间流动。姜宝青喜欢得紧,心知这定然是宫计放在床头的,看这模样,是要让她佩上的。姜宝青顺手将玉佩系到了腰间。
姜宝青换了一身女装,在勇亲王府后宅行动的话,还是女装更方便些,也免得到时候坏了人家女眷的名声。
姜宝青同姜晴廖春宇简单的说了下,要去外头某户人家坐诊,大概有些时日没法回来了,让他们在家里头乖乖的听哥哥姜云山的话。
姜晴自打跟着温夫人读了书以后,越发的懂事,知道对于姜宝青来说,行医是正儿八经的大事,她很是懂事的向姜宝青保证,一定带好弟弟。
廖春宇也忙表态:绝不调皮,好好练字,等姜宝青回来的时候,用他飘逸的书法让大姐大吃一惊刮目相看。
跟家里人说过之后,姜宝青这才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拎着包袱离开了家。
家门外早有一顶小轿子等着了,轿夫是昨日送姜宝青回来的那两名轿夫,也算是熟人了。
只不过今日姜宝青是女子装扮,看着比往日的少年装扮还要更柔美些。
轿夫忍不住看直了眼,喃喃夸道:“小神医可真是好看,整个京城里找不出比小神医还要更好看的姑娘了。”
这等赞溢之词姜宝青听听就罢了,自然也不会当真,她微微笑了笑,上了轿子。
也不知是不是女装有什么效果,姜宝青只觉得今儿这轿子比起昨日来似是更加稳当了不少。
进了勇亲王府,小轿依旧是在二门偏门处停下。
早有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同一名收拾干练的嬷嬷在那候着,见姜宝青下了轿子,眼中俱是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然后便躬身下拜:“见过姜姑娘。”
原来,这三位是勇亲王府给姜宝青这些日子在府里头备下的仆人,乃是勇亲王妃亲自调派过来的,俱是伶俐干练的。
姜宝青觉得,这一夜过去,似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