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咱们可不能去啊!到时候下了山,肯定要被他们埋伏的!”
“可不是,那廝发这个来,肯定不安好心!”
“咱们要是下山,那不可就是让人,让人,那句话咋说来着,哦,瓮中捉鳖!”
最后说这话的人,被谷富贵一巴掌拍脑袋上,差点拍地上去。
“说谁是鳖啊?!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景上,接下去的话,就容易很多了。
谷富贵看向姜宝青,搓了搓手:“姜老弟,要不……明天中午,你跟我们一块过去呗?”
这才是把姜宝青喊来的真正目的。
不过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也就代表了谷富贵已经下了决心,准备明日午时去香江楼了。
这下子议事厅里可炸开了锅,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苏芮儿轻轻揉着太阳穴,被吵得不得安生。
“行了啊,不同意的不去就是了,又没问你们,吵得人家头疼。”娇柔中还带着一点点暗哑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声音顿时静了静,苏芮儿倚在椅子里,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却是在把玩着一把钢骨做的鞭子。
那钢骨做的鞭子,铮明透亮的,在阳光下幽幽的闪着光芒。
一时间,议事厅里安静了不少。
“大当家,我也不是吵,就是有个问题。”有人咽了口唾沫,试探着看了苏芮儿一眼,见苏芮儿没什么要动鞭子的征兆,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大当家,也不是弟兄们怕死,只是,大当家你明天要是过去的话,人家想着擒贼先擒王,把你扣下了,那寨子里的弟兄们还不是一盘散沙啊,这可不是大当家你一个人的事啊。”
谷富贵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所以明天中午我离开前,会把寨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留守的老吕。”
突然被点名的吕为栋呆了呆,脸上一时间分明都是愣忡之色,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觉得谷富贵偏心晋天羽,然而这次,谷富贵却选择在这种生死关头将整个寨子都交给他……
吕为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有点热。
他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意,大声道:“大当家,你这话啥意思!我吕为栋也不是啥孬种!明天我跟你们一块去!”
谷富贵皱着眉头,直接拒绝了他:“你留在寨子里更保险些!这些人图个啥,不就是想把那个李安如跟牧净仪给救回去吗?总得有人在寨子里头看好那俩人,若要是明天下午我们还没回来,你就负责把那俩人杀了,送下去给哥几个陪葬!”
说到最后,谷富贵话里露出几分狠戾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景上了,哪怕再有反对的声音,也微弱了很多。
谷富贵又看向姜宝青,方才那些争吵,姜宝青一直就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外人般,冷眼看着,没有参与进去,更没说半个字。
“姜老弟,你还没说,明天午时,咱们一同去香江楼,可行?”谷富贵又问了一次姜宝青。
姜宝青像是刚回过神般,点了点头:“大当家,听你的。”
谷富贵脸上露出一抹笑,还未等他说什么,那个赵四海又跳了出来。
眼看着吕为栋就要在寨子里头掌权了,赵四海这就飘了不少,胆子也大了不少,大声嚷嚷着:“大当家,带她去,万一她跟那边的人里应外合坑咱们一把怎么办?!”
吕为栋眉头皱起,刚要去扯一扯赵四海,让他别这么跳,只听着一声极为凌厉的钢鞭破空声炸在了赵四海的身侧。
那钢鞭重量摆在那儿,苏芮儿自小用鞭,将近二十年的功夫,这才能将这笨重的钢鞭使得如臂指使,虎虎生风——苏芮儿力道控制的极好,钢鞭倒是没伤着赵四海,但却剐走了赵四海的大半衣摆。
苏芮儿轻声细语道:“说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大吼大叫,吵得人家头疼。”
赵四海僵立在原地,这会儿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
吕为栋皱着眉头将赵四海往后扯了扯:“行了,四海。你这担心也没必要,姜宝青她妹妹姜晴可还留在山寨里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让姜晴跟那俩人一块祭旗。”
这就是要把姜晴扣下当人质的意思了。
其实,谷富贵虽然没明说,但也是这个意思。可吕为栋这直接把话摆在了明面上,简直就是往死里得罪姜宝青。
众所周知,他们富贵寨子里的姜医师平时为人不爱惹是非,比较冷淡,但若要是欺负了他“弟弟”姜晴,那简直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谷富贵有些尴尬:“老吕!”
吕为栋却是道:“大当家,我知道你们跟姜宝青关系都不错,你们不好意思说这话。我跟她关系已经挺差了,也不怕再差点,咱们把这事给摆在明面上,是丑话说在前头,免得有些人想岔了,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谷富贵更尴尬了:“老吕,你……”
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吕为栋说这些,确实也是替他们着想,但这话,也是真不中听啊。
姜宝青冷冷一笑:“等我明天下午回来,阿晴要是受了半点委屈,到时候别怪我用手段了。”
姜宝青的手段……
众人想起来一桩惨事。
姜宝青刚来的时候,当然也是有人不服的,明里暗里下了不少绊子,姜宝青一般就当场把人给收拾回去了,倒也不会说事后去寻仇什么的。结果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脑抽了,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