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刺客在这样猛烈毒药的摧残之下,依旧不肯松口招供,这让荷儿对自己的猛药能否让眼前这人屈服,也没了信心,只得硬着头皮在那刺客胳膊上找了一片好肉,便用蘸了毒药的毛笔,往他皮肤上轻轻一划。/p
荷儿其实是多虑了。/p
那刺客在暗器上所煨的毒药,乃是为了取人性命,并非为了增加中毒者的痛苦。而荷儿现在所用的毒药,却是恰恰相反,纯是为了让人因剧痛而屈服,甚至还要在此前提之下,确保中毒者一时半刻不能殒命。/p
因此荷儿这毒药刚刚接触到刺客身体,那刺客便猛地惊醒,看着自己右臂皮肤上泛起一片血泡,四周皮肤随之黑臭,剧烈的疼痛钻心而来,用近乎诧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女子,口中开始高声叫骂起来。/p
这刺客之前无论受到多少折磨拷打总是沉默不语,伤得重了才偶尔呻吟两声,从未像这样叫嚷得如此痛苦不堪。/p
李胜捷见到这刺客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颊,听了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心中居然有些高兴,带着几分喜悦的语气,问道:“荷儿姑娘,你手里这药倒也灵验,不知此药如何称呼?”/p
荷儿抬头看了一眼李胜捷,随即低头轻声说道:“此药唤做‘开口散’,是专为审问犯人而调制的,用了这药不禁叫人疼痛难耐,而且用药部位的骨肉都会被渐渐溶解。最奇的,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人犯并不会死,只能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皮肉消散。若是行刑之人做得谨慎,人犯到最后只剩下一举骨架,人却还没断气……”/p
“好!”李胜捷赞道,“果然是一样好药!”/p
他又叫过张二狗,吩咐道:“二狗,刚才这位姑娘的话,你听见了吧?你一句不差,就这样翻译给这人听,告诉他,若是能说出解药来,就让他死个痛快,否则,就便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张二狗是个胆小人,见到刺客用药之后的惨状,又听了荷儿的介绍,自己已被吓得不轻,用颤抖着的声音,对那倭国刺客说了一长串话。/p
那刺客听了,又大喊大叫起来,眼神之中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神色。/p
李胜捷见状,忙问道:“二狗,他说什么呢?是不是招了?赶紧翻译给我听。”/p
张二狗摇摇头,说道:“他就是在骂人,没说毒药怎么解……”/p
李胜捷听了,又有些泄气,却听荷儿说道:“不要紧的。少船主这就叫人,用清水搓一条毛巾,用力把这刺客刚才被我点了药的地方擦去。”/p
李胜捷点点头,便叫房内另一个水手照办。/p
那水手很快从外面取了条湿毛巾进来,抬起那刺客的右手,便在右手臂黑臭的部分轻轻擦拭。/p
那刺客被他这么一擦,手臂上的疼痛似乎顿时消减了,脸上紧绷着的肌肉,一下松弛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喊叫声也随之停歇。/p
荷儿笑道:“少船主,你这个手下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却会照顾人。我是叫他用力擦,他怎么帮这刺客治起病来了?”/p
李胜捷听了,面色一沉,对那水手说道:“荷儿姑娘的话听见了?你小子是没吃早饭马?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p
那水手听了,答应一声,咬咬牙将手上湿毛巾用力按在那刺客伤口处,使出吃奶的劲道就上下一顿猛搓。/p
这回这个水手的动作是又粗鲁又猛烈,就是皮肤完好无损,被他这么一弄,也得疼上好一阵子,更何况这刺客手上被下了毒,这部分的皮肤已溃烂开来——一旁的李胜捷、秋仪之见了,都觉得疼痛不堪。/p
谁料这刺客扭头看着自己的ròu_tǐ遭受摧残,脸上挂满了惊异神情,却没有半点痛苦。/p
那水手将毛巾挪开,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原来他竟已将那刺客手臂上之上连皮带肉都擦了下来,只剩下两条白骨暴露在空气当中,几条血管正“突突”地弹跳不止。/p
李胜捷见了,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对张二狗说道:“你告诉他,若是再不招认,就把他浑身上下的皮肤肌肉统统除了去,剩下的骨头再一根一根拆了,倒要看他忍得住忍不住!”/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