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就袖手旁观,任由诚王胡作非为?
南宫翎轻易地洞悉了安馨的心思,他轻笑着说道:“你要不要传信回去,让飞云门炼药堂的弟子来历练救人?”
这个可以有。
安馨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看向黑漆漆的天空,静了静,低声说道:“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谁说的?”南宫翎好奇了,“你不想要找诚王报仇了?郭尚德跟叶夫人算计你,说到底是诚王的算计,诚王才是始作俑者,你我想方设法道了这里,他诚王在眼前,你想要放弃报仇?”
安馨轻缓地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想要报仇,她是不想要假人之手报仇。她跟南宫翎在一起,他所谓的报仇,就是由他来动手替她报仇。
昨夜的那一声暴喝,显然有武功高手护卫诚王,对上先天高手,南宫翎也难全身而退,他们两人势单力薄,她不想让南宫翎为此铤而走险。
南宫翎习惯性地猜测了下去:“你是担心诚王身边有高手,我们俩力不能敌?你放心,我查探过了,没有先天高手。再说了,有我在,你只管放心,总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让清风居的人以为我护不住你。”
呵,安馨轻轻地抽了一口气,旁边的妖孽越发想的深远了,能想到平息申国和卫国的战争,还能想着要让清风居满意,天底下还有什么他想不到的?
“你想让他怎么样?再病一病?缺胳膊断腿?让他的阴谋彻底暴露……”
安馨听不下去了,她低声问道:“我想要怎么样,你便都能做到?”
南宫翎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侧身对着安馨,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些你都不满意?那你说吧,你想要怎么做?”
安馨静了下来,她进来阜城之前,真没想过要如何报复诚王。
她在安家确实过得憋屈,心中的愤懑确实还没有消散,除了这些,她并没有吃多少亏,她还没有想过要不择手段报仇。她的思维方式还没跟南宫翎的想法接上轨,跟不上他直接动手报仇的节奏。
安馨低声问道:“我们俩隐瞒身份出来历练,任意施用门中手段报仇,万一要是失手,会受朝廷法度惩处?”
南宫翎被安馨的问话呛住了,他握紧拳头堵在嘴上,接连咳嗽了两声,实在没法忍住笑意,干脆低声笑了起来。
安馨疑惑了,难不成他们出手对付诚王,被人发现了,会被送回门中受罚,申国朝廷只管抓人不管惩处?
南宫翎见安馨一声不吭,安静地等他解惑的模样十分受用,他用力忍住了笑意,低声说道:“安馨,你师父的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没跟你说,就敢放你下山。你二哥罗志致更是失职,你从天胜境出来,连这些都没跟你说起过。”
安馨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原本她往来安家和天胜境,有秋敏学陪着,她只要做个贵女就行。她下山的时候,师父根本没有想到二哥会受伤,她会跟着面前的妖孽一起出来历练。
安馨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盟友,要不,我这就回山去找我师父问清楚了,再回来跟你一起历练如何?你若是等不及,你找别人结盟如何?”
这等幼稚赌气的气话,从安馨嘴里说出来,更是让南宫翎乐不可支。
他从被子中伸出手来,胡乱地摇了摇,哈哈大笑地指点着安馨和自己,大笑着说道:“我跟你说,像你我这样的神仙门派弟子,下山历练闯了祸又被人抓住了,他们向来是用最快的速度杀了了事。”
“越是精英弟子越是这样。”
“你大哥在盛京城当街杀人,那是被人袭杀被迫还击,站住了道理的一边,换做是无缘无故杀人试试看,被人抓住了立即就是一刀,历练有风险,一定要谋定而动。”
“你以后要出门历练,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无论如何都会陪着你,想方设法保住你的一条小命。”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安馨还真是当真了,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狐疑地质疑道:“抓住了随便就是一刀,他们不怕被三大仙门报复吗?”
“当然害怕。”南宫翎哈哈笑道:“三大仙门报复,也只能派出更多的弟子出去历练,如此循环往复,冤冤相报。”
“那遇上先天高手怎么办?”安馨不敢相信地怀疑道:“下山历练的弟子,可没有先天高手,岂不是任人鱼肉?新秀赛作甚还要把门派的武功秘籍,奖赏给江湖门派?”
南宫翎把手缩进了被窝里,回手堵在嘴上,用力捂住了喷薄而出的笑意。安馨问得很认真,他定要抓住机会好生跟她说道一番,只听他冷静地解释道:“先天之上和先天之下不同。”
“三大仙门极少有先天高手出山历练,对他们而言,先天之下早已完成了历练,要历练也该是座下弟子历练才是。”
“除非是下山历练的弟子被先天高手追杀,做师父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定要先救下来,分辨个是非曲直,好生断个公道,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插手弟子历练的事情。”
“至于先天之下,”南宫翎的声音玩笑了起来,“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说过:打狗还要看主人。”
“新秀赛上,各大江湖门派见识了三大仙门的武功,自然心有余悸,轻易不敢对三大仙门弟子动手。三国朝廷更是束手束脚,历练的弟子没有触犯律法,他们自然也不敢随意杀人。”
“三大仙门的弟子下山历练也不该太过嚣张,有戒律堂的戒律守着,随意祸乱江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