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深夜寂静,在一条偏僻无人的街道上,一道黑影手里倒提着另外一道人影在夜空中不紧不慢得腾跃着。
被倒提着的人,面容扭曲,极度惊恐,却是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刻他还保持着一种躬身猫腰的姿态,看着鬼鬼祟祟,不像在干什么好事,而他的这种动作像是被凝固住了一般,就那样凭空保持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墨香面色微微有些发冷,隐隐有怒色蕴藏在其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堂堂的束亲王叔,居然会对唐汐月下手。平日里,他在白龙峡做威做福,李墨香不想管,也管不着,不过现在既然是欺负到自己女人头上了,这可就得两说了。
又在天空中滑行了很长一段路,李墨香带着那个已经被吓得亡魂皆冒的死士来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
这片树林后方有一片断崖,断崖下是白龙口湍急的水渠,若是人掉入其中,不消一刻钟,便会随洪流冲入长江大河,再没可能生还。
李墨香将那蒙面男子一把丢在地上,手指虚空一点,一道气劲横空而出,击打在了男子的穴道之上。
这一手凝空化气,隔空点穴的功夫,非内力纯厚,进入化境者不可为之,当然了,这小小手段,对于天境武者李墨香来说确实是算不了什么的。
被擒男子穴道被解,一口快要咽下去的气忽然又再次缓了出来。
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然是毫无尊严的号啕大哭起来,人家真的是被吓坏了的,原本好好的就打算推门而入了,忽然身子就被人点了穴,再下一刻,就眼睁睁得看着自己被人提着满大街的乱飞。
那种感觉,称之为御风也不为过,时而跃起几十上百丈,时而又直坠路道狂奔,蒙面男子即便是见过些风浪,也难以承受这种刺激。
好在李墨香有远见,将这男子带来了这片无人的寂林。
就这样,李墨香站在一旁负手静静得望着那个号啕大哭的男子,反正不用怕被别人听了去。
就这样,那男子足足哭了半个时辰,直到嗓子发哑这才停了下来,满脸惊恐,却又略带一些不好意思得望着李墨香。
在一个男人面前大哭,这始终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不过现在的他更要担心的是眼前这个男子会不会杀自己,脸面这种事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的手段太过离奇,死士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了,市面上的宗师级高手也是见到过几个,可是即便是宗师级的高手,也远不可能做到像这神秘男子这样,纵横御风,上天入地,这简直是神人之姿啊。
“说说吧,”半晌,李墨香打破了寂静,冷冷得撇了那个死士男子一眼,现在的他并不需要说太多,刚才的心理压力施加,对于这种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死士男子微微一愣,就像他说的,他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自然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之前被吓的够呛,但现在平静下来,很快就明白了李墨香来此的目的。这肯定是与天甲望瀑阁里的那位姑娘有着莫大的关系才会如此。
当即,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墨香的面前,这膝盖触地的同时已经是声泪俱下:“好汉,英雄,饶命啊!小人名叫狗胜子!家住白龙峡,坞塘村东街四十七号,我只是天诛堂的一个癸级刺客,我是无辜的呀!我只是奉命来带个姑娘去束亲王府,英雄!我没有要对姑娘不利啊!”
李墨香都愣住了,原本以为身为刺客死士,多少会是个硬骨头,自己少不得还是要对他敲打敲打,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三个字,对方却是连姓名和家庭住址都给全部报了出来。
当下不由得感叹,如今天诛堂的刺客是越来越不行了。
这天诛堂可是八荒江湖中最着名的一个刺客组织,他们分为明部与暗部两支,明部在江湖上做些正当的营生,这组织运转提供大量的资金,而暗部则是真正的刺客团体,专门培养这种舌尖喋血的刺客。
早先年,天诛堂的暗部第一刺客曾经还向天境武者出过手,只是很可惜,折在了唐门的手上。
从那以后,天诛堂的生意便很少敢将手伸向巴蜀这片区域。
“癸级?”李墨香突然想起了狗胜子提到自己的刺客级位,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狗胜子连忙抢先解释道:“天诛堂暗部的刺客以天干命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很是惭愧,小人只是暗部癸级刺客,平素也就是混混市井,做些偷盗富户的行径,手上至今没有染过人命,英雄啊,请饶过小人吧。”
李狗胜再次求饶,这货看来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惜命啊。
李墨香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没两句话就是一句英雄饶命,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你起来吧,我没有想要你的命。”李墨香面上的冷色悄然退去几分“你或许还不知道,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死在屋里的暗器之下。我拉你离开,不过是不想让她手上染上血债。”
狗胜子一怔,脸上涌起惊惧之色:“这位英雄,你刚才说门后还有暗器?可我之前已经仔细查探过了呀,应该是并无异常才对。
小人虽然武功平庸,刺杀业务也不如何过关,可是对于机关巧术却是颇有研究,此次总管便是因为小的善长机巧,才派我来执行这个任务。”
这家伙确实是对自己的奇门机巧十分的有信心。
“你们的总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