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泉?”孙颖之叫了声,曾泉和下属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接听了。

“嗯,又怎么了?”曾泉问。

“迦因在不在?”孙颖之问,“是不是霍漱清在这边开会,我就问一下迦因来了没,要是她在的话,晚上一起约上。”

“你要见她?”曾泉问。

“是啊,上次我和希悠说的事,不知道迦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想今天有机会的话,就和她好好谈一下。”孙颖之道。

“哦,行啊,她在的,”曾泉说完,顿了下,道,“要不咱们今晚去我那边儿?”

“算了吧,还是老地方吧,我不想去你那边。”孙颖之道。

“那好吧,晚上我出发的时候给你电话。”曾泉说完,孙颖之和他再见,就挂了电话。

孙颖之心里还是对方希悠有隔阂,所以,才不愿去曾泉的家里,这一点,曾泉明白的。只是,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怨能结到这么深这么久。

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如男人爽快,他和苏以珩,他和霍漱清,还有霍漱清和覃逸飞,大家不是照样好好相处着吗?要真跟她们这些女人的小肚鸡肠一样,他们几个人还不得互相拿刀把对方给捅了?

毕竟是男人,曾泉是不理解方希悠和孙颖之两个人竟然能因为他连从小到大的友情都断了。

所以说,男人就是男人,并不理解女人的小心思,也不理解抢夺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怎样的不可饶恕的错。

虽然跟苏凡说不要给方希悠打电话,可是,在回京的路上,曾泉还是给妻子打了电话过去。

只是,依旧,电话是方希悠的秘书接的。

“曾市长,方小姐不方便!”秘书对曾泉道。

“嗯,你回头让她方便的时候打过来。”曾泉说完就挂了。

回家的路上,路边的景色依旧,这一路他已经很熟了,因此坐在车上就闭上了眼睛。

依稀中,好像看见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当初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院子里剪花,而他,已经长大了。

他兴奋极了,朝着母亲跑过去,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虽说罗文茵对他很好,可是,始终没有办法替代母亲在他心里的位置。母亲,是很难被人替代的,不是么?

他松开母亲,母亲抬头,含笑望着他。

“阿泉——”母亲叫了他的名字,他不停地点头,仔细地端详着母亲,好像是检查母亲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母亲却笑了,推开他的手,道:“泉儿长大了啊,比妈妈高多了。”

他的鼻腔里,被湿润的液体充满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交换,可以用什么来交换母亲的生命,他在所不辞,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可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把母亲带回来了,不是吗?

母亲眼里的笑容,那是曾泉熟悉的,从小,从婴儿时期,他就看着那样的微笑长大,不管什么时候,母亲总是会对他微笑着讲话,他很少看到母亲会发火,母亲几乎没有发过火。似乎,在记忆里,母亲的脸上,只有三种表情,微笑,平静,然后,就是最后在病床上时看着他的时候流泪。只有这三种表情,没有其他。

“怎么了?”母亲望着他眼里的泪,问。

他摇头。

“妈妈都没有参加过泉儿的婚礼呢!不过,我在天上看见了,我看见我的泉儿是世上最俊的新郎——”母亲说着,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着,他的泪从母亲的指缝里流下。

“希悠是个好女孩,是不是?”母亲问。

曾泉点头。

“你还是不能爱她吗?”母亲问。

“我,不知道,我——”他说。

母亲望着他,曾泉注视着母亲,泪水从他的眼里流出去,流到嘴边,咽到他的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爱是不能强迫的,可是,妈妈不支持你离婚,给你一个时间,也给希悠一个时间,你们还有机会,等到实在,实在不行了,你再放弃,好吗?”母亲望着他,道。

“我,不知道,我——”曾泉道。

“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都没有爱上,结婚这么些年也是,是不是觉得以后更加不可能了?”母亲问。

曾泉不语。

“希悠呢,你是最了解她的人了,她有她的优点,也有她的缺点,可是,你要知道,一个有缺点的人,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完美的,这件事有多难多累。特别是在你面前,她生怕自己有一点点让你不喜欢,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是这样啊!她一直都在努力给你展现她最好的一切,可是,这样的话,所有的苦所有的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自己扛着。如果连你都不能理解她的话,她不是就太可怜了吗?”母亲道。

“可是,妈,我,我受不了她那样,我真的,真的受不了,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她那么做有什么必要,为什么她不能像迦因一样简简单单,不能像迦因一样——”他说着,话出口了,才发现母亲盯着自己的表情有点怪。

“妈,怎么了?”他忙问。

“你,难道现在还喜欢迦因吗?”母亲问。

“我?我,没有,我没有——”曾泉道。

母亲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迦因也是很好的女孩子,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每个人的成长环境和所受教育以及为人处世的不同,最终会表现出不同的样子,不同的人。迦因率真单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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