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多谢方才手下留情,只是这马?”杨开泰本就是一个方正木讷之人,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
钢铁直男。
所以他并非是故意无视风四娘,而是他真的没注意到,此刻他眼中只有李杨和雪花骢。
“你要拿走就拿走吧。”李杨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杨开泰还没说什么,风四娘急了,脱口而出,“不行。”
说完就后悔了。
杨开泰转头看向风四娘,“这位兄……女的?”
“你才看到啊!”风四娘心里的后悔,以及对杨开泰的忌惮瞬间忘却,气得直跳脚。
“额……”
杨开泰憨厚的挠挠头,“刚才一门心思想抓偷马贼,以为是男的来着,之后也没顾上看脸…”
“这还用看脸?“
风四娘手抓着自己衣服,浑像只雌老虎,“这大红衣裳看不见?你家男人穿这样的衣服?”
这衣服刚才被树枝刮开过,被风四娘这一抓,上面被刮开的口子抻直,视线能透过口子,清楚看到里面的一抹白色。
是贴身的衣服?
还是肌肤?
杨开泰根本没看清,便赶紧偏过头去,伸手挡在眼前,慌道:“是在下的错,是在下眼拙,还请姑娘见谅。”
这就服软了?
风四娘没想到武林中名声在外的六君子之一,竟就这么容易搞定了,早知道,刚才还怕什么?
不再害怕的风四娘,胆子一下大了起来去,进一步道:“光道歉就完了?刚才要不是我弟弟,我现在就死在你那少林神拳之下了。”
“你弟弟?”杨开泰疑惑的看向李杨。
“对啊,我弟弟。”风四娘伸手,一把揽住李杨肩头,显得很亲近的样子,仿佛再说:
weare伐木累……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丈夫?”李杨往风四娘耳边凑了凑,用只有风四娘才能听到的小声,打趣道。
风四娘白了他一眼。
想占本姑娘便宜,下辈子吧。
“感觉你们长得完全不像啊。”杨开泰嘀咕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什么可奇怪的。”风四娘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还更加盛气凌人了。
指着杨开泰鼻子,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帮你抓住了雪花骢。”
“你们帮我?”杨开泰感觉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弯了。
说好的偷马贼呢。
“当然,我弟弟在林中恰巧遇到此马,看此马生得异常神俊,又没有主人,显然是一匹野马,见猎心喜,便给抓住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也知道杨家马场失马一事,便苦口婆心的劝我弟弟放弃此马,送还给你们,结果刚要送,你们这群不讲理的就杀过来了……”
李杨嘴角抽搐,强忍听完。
杨开泰却脸色一正,朝风四娘郑重抱拳,“原来如此,姑娘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风四娘心安理得的接受,还道:“不然呢,你真把我们当偷马贼?我弟弟的武功有多高,你也看见了,有这样的武功,若是真想行那盗窃恶事,何必偷你区区一匹马?直接去抢钱庄岂非更好?”
杨开泰一想,不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
“唉。”
风四娘忽然哀叹一声。
杨开泰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哀叹?”
“其实我也有私心。”
风四娘低下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姐弟二人,避世而居,生活清苦,最近又遇到点事,手头拮据,想着若能以此马换些报酬。”
杨开泰嘴里“嗨”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姑娘帮我们马场找回失马,要些报酬本就理所当然,就算姑娘不说,我们马场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来啊,取三…”
说到这里,杨开泰顿了顿,有点纠结了。
给三两是不可能的,那太少了,何况李杨和风四娘又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给三两,反倒像是在打发叫花子,有侮辱人之嫌,自家马场也丢不起那人。
三十两?
似乎也不好。
三百两?
这个数字,就快从杨开泰嘴里吐出来了,他却又看了眼李杨,想起刚才李杨手下留情的恩情,一咬牙一跺脚,道:“取三千两给这对姐弟。”
“三千两!”
风四娘心里呐喊,没想到这么几句话,竟骗到了三千两。
看着眼前的杨开泰,风四娘是越看越觉得可爱,尤其是那头,嗯,怎么说呢,好大啊……
“嘤嘤嘤……”风四娘忽然低头,发出啜泣之声。
“姑……姑娘,这是怎么了?”杨开泰一看她哭了,手足无措,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杨公子大仁大义,实不相瞒。”风四娘说到这里,看向李杨,脸上露出痛苦和怜惜。
“我这弟弟从小醉心武学,练武成痴,虽练得今日一身武功,却也留下诸多暗疾,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帮我这弟弟把那身暗疾治好,可大夫说要治愈这些暗疾,需要各种珍贵药材,百年的老参、灵芝……天呐,没有几万两怎么可能凑够这些药材?这叫我一个弱女子,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呐……”
…
城中一酒馆。
“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这种冤大头,给了钱不说,还专门给我们两匹马,送我们进城。”风四娘对桌上刚端来的佳肴丝毫不感兴趣,低头,兴奋的清点着手里的一沓银票。
足足三万两啊。
坐在对面的李杨看得直摇头。
别说三万两,就算三十万两,三百万两放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