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忌小心地道:“要不我和弄月玩一次,你和我妹妹玩一次。”
她永远记得,她成了慕容慬的新妇,那一刻,她很欢喜,看着他在自己的额上点梅花妆,在他的嘴上涂胭脂,满满的幸福,满满的甜蜜,就算是长大后,她也不忘那日的感觉。
她错了吗?
错将兄长当成了心中挚爱。
也至,慕容慬觉得她脏,觉得她恶心。
她爱错了人,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要爱她。
她也许真的错了!
以为容丽妃那样的事,可以生在自己身上,原来容丽妃也是一个错误。
颜金绣悲哀地勾唇,然而,在朦胧的身影,她看到了慕容慈。
侍女道:“郡主,要灌药吗?”
慕容慈沉声道:“太子妃的忘情水,真能让她忘掉一切,包括她的身份?”
银侍女道:“郡主何不试一下?”
忘情水,药如其名,真能让人忘掉一切。
忘情水,是陈蘅用几滴忘川水与一些药物调配出来的,也是特意给慕容思配的,用的是失忆蛊的蛊汁,能让人将前尘往事尽数遗忘。
慕容慈咬了咬唇,拿出一只极小的瓷瓶,“给她喂下去。”她将头扭向一边,“若非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真想让她死。”
天圣女调配的药很难得,更是价值不菲。
陈蘅明明恨极了慕容思,可是却一再地让慕容思有生路。
甚至以怨报德,调制忘情水,托人给慕容慈送来,更送来书信,“必要时,给她服下,忘却前尘往事,许能让她快乐。”
恨极了慕容思的陈蘅都能放过慕容思一条生路,这里头有陈蘅看在慕容慬的面子上,更多的更是重看重定王府。
侍女道:“可郡主到底不忍心。”
是,她不忍心!
更不想手足相残,虽然年幼时,慕容思没少欺负她,可她只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玩的伎俩与把戏。
慕容慈道:“给她服药之后,寻副薄棺,在乡野给她寻一个好人家,就说她是那家的女儿。颜金绣……死了!”
颜金绣死了!
慕容慬听御狗禀报时,心下微微一沉。
“慈北郡主给备了一副薄棺,抬到林子里给埋了。”
慕容慈杀了慕容思。
虽然慕容慬也想杀,可一直念着定王府的面子未动手。
手足相残,到底不是好事。
*
洛阳城外,几个身着异装的男女尤其惹人注目。
勇士甲道:“小巫女,我们还是换成南人打扮罢。”
“换什么换?本巫女最讨厌南人的服饰。”
她恨莫静之、慕容忻,也至连这里的服饰都觉得碍眼。
勇士乙低声道:“小巫女可要寻个地方休憩。”
勇士丙道:“属下以为,还是换成南人服饰的好,这样也省得人注目。”
万一西燕皇帝要捉拿他们,换了装扮,更易脱身。
巫族的服饰太异于常人,站在人群里很扎眼。
勇士甲劝了一阵,见她不应,只得缄默。
阿依大摇大摆地住进洛阳城的一家客栈,她现在怕什么,什么都不惧,她想做的,陈蘅已经做了,她可以收服三名勇士,就说是她说服天圣女解的诅咒。
然而,阿依没想到的时,在陈蘅准备解除诅咒时,大祭司白染已经写信给巫族的大巫师,说明了此事。
就在阿依在洛阳城逗留时,大巫师已经收到了书信。
大巫女近来觉得精神大好,吃的多了,睡得亦好了,懒懒地道:“师父,看你面带喜色,是有喜事。”
大巫师道:“医族大祭司的亲笔书信,你瞧瞧!”
大巫女接过信,一目三行,“天圣女解除诅咒了?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试着用灵力运气,若诅咒解了,你定会浑身轻松,我瞧你近来大好,定是真的解除了。”
她不会死了!
她能平安活到老,能寿终正寝,她将会是近九百年里唯一一个活过了三十岁的大巫女。
天圣女解除诅咒,且是在年节时候的事,与现下隔了几个月。
“天圣女是如何做到的?”
大巫师想着燕京炼出神龟的事,这神龟能检测血脉,还能测试出慧根,能做到此的,不是医族圣女,而是灵女。
“难不成,对方是灵女?”
“灵女……”
大巫女沉吟着。
如果医族天圣女是灵女,那么灵女抛弃了火族,“灵女不会再回归火族了?”
“火族原就是凡夫俗子,就像我们巫族只有巫女才是至尊,如果我所料不错,灵女是彻底抛弃了火族。”
没有灵女的火族,早晚有一日泯于众,再没有任何的优势。
大巫师手里握着一套卦具,这是一套古贝壳,据说是从殷商时候传下来的,一代大巫师传给下一代,代代相传,占卜术是极灵敏的。
他一把撒出,突地视线一紧,“不好,这卦象可不大好哇!现在医族与巫族好不容易有修好之状,可这是有人要出卖天圣女!”
“谁?”大巫女惊问着看着卦象,伸出近乎透明的纤指移了几下,“是阿依,她好大的胆子!”
大巫女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健康,不用镇日躺在榻上,可以走出房门,享受温暖的阳光,感觉清风拂面的轻快,而现在,她终于拥有了这一切,不用让巫族入世,也不用去讨好任何人。
而这一切,是医族天圣女送她的。
她对天圣女感激得很。
这是一种由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