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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宏许是被人诱\惑所为,可这背后真正的布局才最为可怕。
陈安为护谢氏而亡,谢家看在这一点上,就要帮扶荣国府。自问一下,普天之下,能如陈安这般视谢氏为亲女的翁父,再难寻出第二个。
谢氏是世家女,娇养深闺,她遇事怕险,更怕死,看着是为了护腹中的孩子,何曾不是一种自私。
袁东珠惊道:“谢世叔的意思……我翁父之死,明面上看是陈二郎主所为,可实则没这么简单?”
谢氏家主瞟了眼袁大司马,“你女儿可比你聪明多了?”
“她是我女儿……”袁大司马正要得意,突地现这话不对,当即道:“你什么意思?老夫最讨厌你们文人说话兜圈子。”
袁秀珠看了看袁大司马,父亲怎的还不明白,不是陈宏,那只是有人利用陈宏,正要开口,只听到有人高唱:“陈老太公到!”
陈老太公,这不正是大太公陈朝刚?
陈朝刚穿了件偏素的衣袍,身后跟着陈宏、陈茂父子。
灵堂上,所有人的脸微微一变。
陈朝刚高呼一声:“阿安啊,你怎么就去了?”
哭得太假,只闻哭音,不见悲意。
陈安死了,他的哭也是做样子。
陈葳纵身一跃,张臂拦住,“祖父,我父亲是被人买凶所害。”
陈宏的心下一震,与陈葳目光相接,那寒剑般的光芒一掠,激得陈宏快移开。
他心虚了?
妹妹的消息没错,父亲的死定与陈宏有关。
袁东珠抬臂一指,“幕后真凶在祖父背后,你是不是得给我们荣国府一个交代?”
手指的方向,正是陈朝刚身后的陈宏。
陈宏忙道:“不!不……”他突地纵身一闪,指着棺木大叫:“长兄,你不要找我,不要!不是我要杀你,是你该死!若没有你,我就是大房的长子、嫡子,你娘抢我娘的正妻之位,你抢了我的嫡子身份,你该死,你们全家都该死!”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这灵堂之上除了陈安的儿女,还有荣国府的姻亲。
尤其是袁大司马,他可是最敬重陈留太主的人。
陈宏惊恐地看着棺材方向,那里面似有厉鬼爬出,他连连闪躲,往人身后躲,往桌子下躲,只片刻忙乱得紧。
陈茂惊呼一声:“父亲……”
陈宏连连道:“长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你活着时,我不怕;你死了我更不怕,哈哈……是我用五万两银子买剑客杀你们,我要杀的莫氏、谢氏、袁氏、陈蘅的命,是你自己去送死,我没想你死!只能怪你自己。”
疯狂地大笑声回荡在空中,他笑得畅快,听到陈蕴等人的耳里,却是异常的刺耳。
他的话惊住了所有灵堂的人。
袁东珠怒喝道:“你要我们的命,我们怎招惹你了,你竟要我们死?”
“哈哈……莫氏死了,陈葳守孝,去不成南疆,南疆就是三皇子的,哈哈……”
啪!啪!
陈朝刚扬臂,两记狠重的耳光落到陈宏的脸颊,可谓左右开弓,片刻就泛起几个红手指印,仿佛印在脸颊。
陈宏微凝“痛,好痛!长兄,你打我?”之后又是一阵大笑。
“陈留太主死了,哈哈……她不是病死的,是被我阿娘毒死的,哈哈,陈留太主是被毒死的!我娘杀了陈留,我杀了她儿子,我儿子再顶了陈安儿子的烈焰军元帅一职……”
陈蕴再也无法平静,纵身一闪,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我祖母是被你们毒死的?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毒死她?为什么?”
陈宏哈哈大笑,却不再说话。
突地,眼珠子一转,隐约看到棺木上有人,陈宏双膝一软,跪在下面连连磕头:“嫡母、长兄,我没想杀你们啊!可是你们不死,就挡了我和娘的路!嫡妻之位是我娘的,嫡长子也是我的,我要做荣国公,我才是荣国公……哈哈……”
他嘴里胡言乱语,但陈蕴原不信陈蘅的话,此刻听陈宏自己说出来,惊骇不下。
他再度抓住了陈宏,厉声道:“是柳氏毒死我祖母的,是不是,是她毒死我祖母?”
“我娘说:她为什么不战死沙场,一回都城就病了,还要我娘侍疾,她抢了我娘的嫡妻之位,凭什么要我娘侍候汤药。凭什么?她该死!她真该死!要不是她,我娘就是陈氏大房的主母,是她抢了我们的一切……”
陈朝刚跺脚厉喝:“孽子,你还不住嘴,快住嘴!”
陈蘅抬眸看着一侧平静的韩姬。
不是说是疯药,怎么陈宏把毒杀陈留太主的事都要说出来了。
她相信,今日在场的人,很快就会告诉给太后与晋德帝。
陈留太主保护太后母子,没有陈留,就没晋德帝的今日。
就算是皇子们每每提及陈留太主,心中、神情都是敬重和赞赏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巾幗女英雄,征战沙场,建立烈焰军,却在晋国安宁后,带着遍体的累累伤痕,英年早逝。陈留在沙场数年,浑身留下刀伤、剑伤无数,就是脸上也有一道刀疤,世间的女子,哪一个不爱容貌,为了大晋,她做了本属男子做的事。
晋德帝感恩,无法封赏陈留太主,就善待陈留太主的儿孙。
现在真相大白,英雄一世的陈留太主是被后宅妇人所毒杀,而她的儿子更逝于后宅争斗。
完了!这一切都完了!
身为陈留太主丈夫的陈朝刚难辞其咎,陈留太主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