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不紧不慢的迎了上去。
走近了,红姑领着一众宫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不等夏璃问,就说明了来意:“长公主,太后娘娘听说皇上让您去办案了,心里惦记您的安危,叫奴婢过来看看,结束了,就请您过去长乐宫一趟,太后念您念的紧了。”
夏璃笑着点头,步子一转,便随红姑往长乐宫的方向去了。
绣枝和顾嬷嬷随后。
这时,一个暗中窥伺的宫人连忙掉头就跑。
夏璃垂下来的眸光轻轻一闪,表面上看她正在听红姑说起太后这两日的心情,实则已经留意到了那边的动静。
她暗暗发笑,张妃一禁足,纯阳的愚蠢就暴露出来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着急,欠她的人命,她慢慢的拿回来。
想着,她心神一稳,眉眼间的气势又凛然几分,不显山不露水。
……
一行人到长乐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纯阳。
夏璃本想视而不见,不过,那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她想忽视都难,遂停了一停。
纯阳慢慢的走近,难得的,看到她,还行了一礼:“长公主。”
夏璃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提步进殿。
纯阳与她并排而行,两人挨的很近,纯阳就用只有两人才听的到的声音冷冷开口:“你很得意吧,别以为父皇重视你就了不起了,我们走着瞧。”
这是跑到她跟前撂狠话来了。
夏璃的眸光倏尔冷了,拢在袖中的手轻轻一动,一枚银针极快的从纯阳的膝头擦过——
猝不及防的疼痛的从膝上袭卷而来,纯阳顿时重重的跪到了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纯阳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疼痛太过剧烈,她竟半天都没有喊出声音来。
这一变故惊动了身后的一众宫人。
红姑迅速的上前,伸手去扶纯阳:“二公主这是怎么了?”
纯阳这时痛的膝盖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怎么站的起来,她脾气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打掉了红姑伸过来的手。
啪的一声太过清脆,红姑到底是太后宫里多年的老人了,眼底隐隐掠过一丝不悦,她慢慢的直起身,淡淡道:“既然公主不需要奴婢的搀扶,奴婢就不多事了。”
说完,就真的不管了。
整个过程,夏璃冷眼瞧着,她不偏不倚的迎上纯阳满是凶狠的眼神,突然弯下了腰。
纯阳被她的动作惊到,眼里的情绪还来不及收,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
夏璃面纱外的眉眼轻轻弯起,旁人看不真切,可纯阳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双清湛的眸眼里带着慎人的寒意,不知道为什么,迎上她这样的目光,纯阳的后背猝不及防的一凉。
“纯阳,怎么这么不小心?”夏璃淡淡开口,“路要好好走,话要好好说,宫里嬷嬷教的礼仪都忘了吗?”
纯阳的脸色猛的一变,她怎么会听不出夏璃话里的深意。
话毕,夏璃站直了身体,微厉的眉眼从纯阳的宫人身上拂过:“将你们主子扶起来,不要平白的失了体统。”
宫人闻言连忙脸色惊慌的去扶纯阳。
却被纯阳恶狠狠的盯住了,好不容易喉咙恢复过来,夏璃却已经转了身,与红姑道:“红姑,走吧。”
红姑笑着点头。
自然而然的忽视掉纯阳。
“她暗算我!”
尖叫声从身后传来,夏璃眉眼间的愉悦就更深了一层,临进殿的时候,她声音不高不低的问红姑:“刚才二公主是怎么摔倒的?”
红姑躬身:“奴婢也不知,忽然自己就摔了,许是脚滑吧。”
“哦。”这一声从夏璃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丝意味深长,像是故意说给纯阳听的。
纯阳的脸色都要绿了,好不容易膝盖的疼痛缓和了一些,身边的宫人偏还站着不动,她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低吼出声:“还不扶本宫起来!”
宫人连忙伸手去扶。
等纯阳一瘸一拐的被宫人扶进殿,里头已经笑声一片。
初云乖巧的伏在太后的膝上,一脸崇拜的看向端坐在太后身边的夏璃。
纯阳走过来时,刚好听到初云由衷的敬佩声:“长姐,你太厉害了。”
纯阳的脚步一顿,眼底的戾气差点控制不住。
夏璃已经注意到了被宫人扶着走过来的纯阳,她垂了眸子,淡淡一笑:“原来我没来的时候,你和祖母就是这样打趣我的么?”
初云立刻就不同意了,刚要反驳就被上前的纯阳打断了。
“孙儿参见祖母。”
纯阳边说边推开宫人行礼,却因为身形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她故意低垂着眉眼,整个人看上去就带了那么一丝楚楚可怜。
太后当即就皱了眉头,问:“这是怎么了?”
纯阳刚抬眼朝夏璃看过去,就听到红姑一丝不苟的回答:“回太后,二公主这是在门口摔的,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摔倒了,许是晨间宫人施水的时候没注意吧。”
太后历来不怎么喜欢张扬跋扈的纯阳,闻言,竟只嗯了一声就揭过了,“还不给二公主看座。”
纯阳差点没委屈的掉眼泪,她暗中恼恨的刮了红姑一眼,才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会儿,膝盖那里仍旧火辣辣的疼,纯阳几次想要撩开裙摆看看伤势,又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只得生生的忍了。
而红姑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一旁伺候着。
夏璃差点就想笑,她发现纯阳是真的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