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寂,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无处可逃的哀伤。

何依默默垂泪,孱弱的肩一耸一耸,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抽打她。此时,她内心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只有她自己清楚。

实在扛不住,终于还是对人倾诉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易良择。

最彷徨迷茫的时候,也是她内心堡垒防御最脆弱的时候,易良择的陪伴和关心无疑是瓦解她冷硬外壳的利刃,剥开伪装的坚硬和冷漠,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何依并没有听到易良择的劝慰。但当她抬起泪眼之时,正看到他递上的纸巾。

“谢谢。”何依接过纸巾,轻轻地试泪,然后嘴角犟强地绽出一丝弧度。

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踽踽独行这么多年,她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人来分担。而且,这个人居然是易良择!

易良择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依偎着他强壮结实的胸膛,何依再次有些恍惚。为何每次靠近他,总让她忆起那可怕的一夜,强壮的体魄,灼烫的体温,独特的气息……

有些不安,何依习惯性地想挣脱开他的怀抱。

“别动,我就抱你一会儿!”易良择贪恋着怀里这充满了诱惑的绵软娇躯,恨不得将她融入到他的身体里合为一体。但他怕吓到她,不敢造次,只能将她抱紧再抱紧。他俯近她,低叹犹如拂耳而过的微风:“你太要强了!宁愿让婉婉去做这些,都不肯告诉我!”

何依轻轻摇首,语气坚定到义无反顾:“婉婉有为何家尽孝的责任和义务,这是她应该做的!”

易良择完全是不相干的人!他帮了她很多次,她欠他的人情越来越还不清,怎能再事事有求于他呢!

突然,何依省起一事,有些疑惑地看着易良择:“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婉婉的亲生父亲是谁?”

易良择理所当然地肯定:“我知道!”

“……”何依张睫,瞠目。

易良择保持淡定,若无其事地接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婉婉的爸爸当然只能是我!”

他的态度很明确,并不在乎婉婉是谁的骨肉,只要他跟何依成婚之后,就会对婉婉视如已出!

何依眼眶再次湿润,心湖柔柔地荡起了涟漪。第一次,她开始认真地询问他:“你总说要跟我结婚……这事儿你家里人能同意吗?”能同意才怪!

易良择轻笑一声:“方宇都跟你说了,我家已经准备娶新媳妇进门!奶奶还说要亲自见你!”

“可……”何依真得有些凌乱,她简直有些糊涂了。“可易家要娶的是宝宝的妈妈呀!”

“傻瓜,你嫁给我不就是宝宝的妈妈了!”易良择睨向她的眼神透出一丝惊诧,似乎有些怀疑她的智商。

“……”这次,何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她缓一缓,脑子快要打结了!

*

市中心医院。

楚天翼立在重症监护室门前,俊目阴沉地盯着房门,默默地等待着。

闻永翔陪在旁边,劝道;“你伤口未愈,别太过劳累了,去病房里休息吧!等这里有消息就让人通知你!”

楚天翼回头看了闻永翔一眼,叹道:“难得你肯来看我,我楚天翼果然没有交错人!”

自打传出楚天翼跟易良择闹掰的消息,云城上流圈子里的豪门阔少们都对楚天翼退避三舍,生怕因为跟楚天翼走得近而惹到易良择。闻家二少爷闻永翔素来跟楚天翼交好,他住院的这些时日,他没少来探视他。

“你跟易少之间不过是点小误会,等你出院我做东,大家坐到一起把话说开就没事了!”闻永翔并没有认为这是多大的事儿。听说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在他眼里,女人最不值钱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从不会认为好哥们之间会为了个女人闹翻脸。

两人正说着话,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拉下口罩,满脸喜色地道:“伤者清醒过来了,已经脱离危险!”

护士将全身缠满绷带的苏安琪推出了重症监护室,转向vip高档病房。

“天翼!”苏安琪看到楚天翼熟悉的俊影就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昏迷了好久,醒过来就最先看到你,你对我真好!”

楚天翼陪着她一边走向病房,一边安慰道:“已经报案了,警方立案调查,一定能找出害你的凶手!”

“不用调查,肯定是何依害得我!”苏安琪提起何依就恨得咬牙。“是她录了视频发到网络平台上,是她买通了记者扇动人群围殴我!天翼,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说着,她挣扎着想爬起身。

楚天翼赶紧将她按下,嘱咐道:“你刚醒,伤还没好,别乱动!”

“少爷,”戚助理快步走过来,将手机递给他。“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婉婉小小姐回去了,正在琴室弹琴!”

楚天翼一怔,忙拿过手机,吩咐道:“问她吃过晚饭没有?让她吃点东西,马上送过来!”

*

两**红酒喝下去,何依丽颜微染薄醉,仍然依偎在易良择的怀抱里,清眸微阖,似乎昏昏欲睡。

易良择一只铁臂揽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孱弱的肩,低柔的声音充满了怜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必为难婉婉,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何依不答,似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易良择拿出手机,拨通了祁林的号码:“吩咐下去,挑两个身手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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