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稍安勿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胜荣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孙泽斌坐下。
孙泽斌虽在气头上,可听见王胜荣的吩咐,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悻悻坐回椅子上。
“七长老,您直说无妨。”王胜荣转过头,微笑着着看向孟震权。
说话时,王胜荣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可目光却显得十分锐利。
“这……”
面对质问,孟震权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倘若他将真相说出来的话,只怕孙泽斌会更加暴怒。
元清派与尊武宗之间,恐怕免不了一场纷争。
况且,唯尊宗作为尊武宗的上级宗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到时候,元清派的处境将极为困难,就算赔礼道歉,只怕也难以熄灭唯尊宗与尊武宗的怒火。
“说吧。”许广明站起身来,轻轻摆手,命令孟震权照实回答。
听到掌门下令,孟震权轻轻叹了一声,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孙泽斌听着他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由于一直压抑着心中愤怒,孙泽斌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上的青筋臌胀,似乎随时要爆开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因为孟天霸欺人太甚,罗大功等人才会不惜自爆。
“呼……”孙泽斌一直深呼吸,竭力控制着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脸上的怒色甚浓,根本掩饰不住。
坐在次席上的王胜荣,看上去脸色如常,依旧是带着笑容,但心里也是颇为愤怒。
毕竟,尊武宗乃是唯尊宗的下属门派。
尊武宗的弟子被逼得当街自爆,自然也会影响到唯尊宗的颜面。
况且,听了孟震权的叙述,王胜荣对元清派弟子的禀性有了初步了解,知道这些人心高气傲,甚至是目中无人。
明知道自己的门派,正与尊武宗商谈合作的事项,可孟天霸等人,却还是当街锁了尊武宗弟子的琵琶骨。
这等行径,让王胜荣颇感不悦,也开始重新考虑,与元清派合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许广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先前,他让孟天霸带队去抓捕罗大功等十二名“叛变”的元清派弟子,是想给孟天霸一个机会,重新树立形象。
可他没想到的是,孟天霸还是如此狂妄霸道,将自己的叮嘱抛到脑后B趁В根本不考虑后果。
结果,人没抓到就罢了,反而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许广明越想越气。
若不是顾忌到孟震宇的颜面,他早就将太常钟收回来,让孟天霸死了算了,也算为宗门出去一个祸害!
下方,孟震权见到众人脸色难看,连忙解释道:“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一名尊武宗的弟子,率先出手偷袭孟天霸,才会导致冲突,酿成惨剧。”
“你说的那名弟子,名叫罗大功。”
“虽然说,罗大功仅是出窍期六层的修为,可在半年前,他曾以一敌十,在十名出窍期弟子的围攻下,安然脱身!”
“倘若罗大功真的想杀人,你觉得,孟天霸能够碰到他的衣角?再说了,如果他们当真想反抗,会让那些元清派弟子锁了琵琶骨?”
孙泽斌冷冷一笑,话语说得很不客气。
一直以来,孙泽斌对罗大功的资质与实力,都是颇为赞赏。
况且,罗大功等人私自离开太武山,是否叛变,都该由尊武宗来审查判定。
现在可好,罗大功等人被元清派弟子逼得自爆,线索断了一大半,还从何查起?!
坐于次席的王胜荣,却是轻轻摇头,说道:“孙长老,话不可这么说。罗大功杀人不成,又暗中下毒,致使孟师侄修为尽失,确实道德尽丧。”
这句话,说得是轻描淡写。
让人听起来,王胜荣像是在帮元清派开脱,将一切责任都推脱到罗大功身上。
可是,在座的,都是修行了一两千年的高深修士,见识极广,城府深沉,岂能听不出来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孟震庭脸色一沉,冷声问道:“照王长老这么说,孟天霸修为尽丧,乃是咎由自取咯?”
本来,看到孟天霸如今这番模样,孟震庭的心里就已经极为难受。
他恨不得,修为尽丧的是自己,而不是孟震庭。
所以,听到王胜荣的这句嘲讽,孟震庭岂能不愤怒?
“孟师兄所言极是!”
“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就将一切都怪罪在孟天霸等人的头上,未免有失偏颇!”
“难道,就只有你们尊武宗弟子的命值钱?我元清派无辜丧命的弟子,就是死有余辜?”
其余的元清派长老,也是纷纷出言驳斥。
先前,孙泽斌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就令这些元清派长老颇为气恼。
如今听到王胜荣也在嘲讽元清派,他们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事情还未查清楚?人都自爆了,还怎么查?”
面对元清派长老的驳斥,孙泽斌不屑一笑,冷言冷语道:“要不,哪位长老施展无上神通,将时间回溯,我去问问罗大功,为什么要吞下螭蛇断魂散还不立即咽气,反而害得孟师侄修为尽丧?”
“你……”
这番话,说得在座的元清派长老无言以对。
“如果,罗大功事先服下解药,处心积虑要暗害孟天霸呢?”孟震权眉头一皱,反问了一句。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孙泽斌的身上。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