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蕙哭得厉害,陆羽连忙劝道:“王蕙妹妹,你先别哭,把事情说详细些,咱们一起想办法!”
陆羽持续劝说了许久,王蕙才渐渐止住哭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
原来此次,此次是王蕙跟随家人去岭南谈生意。这笔生意牵涉巨大,王蕙的祖父,祖母以及父亲都要出马。本来王家是打算举家前往的,但王斓前些日子生了水痘不能见风,于是两姐妹的母亲便也留在家中照顾王斓。
谈生意的过程中,自然遇到了不少困难。但王家人同心协力,终究是有惊无险地谈成了这笔生意。声音谈成后,一家人便从广州乘船一路北上,想就这样直接驶回金陵。谁知船到了宁波附近时,突然有十余只小船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船上跃出数百黑衣人,没命地朝着他们攻击,离得远时就用火箭飞石,靠近了以后就直接用船头向他们的船帮上撞。
王家也带了不少家丁出来,但攻击他们的,是清一色的武林高手。家丁们很快就抵不住了。无奈之下,王蕙的祖父只好下令掉头,全速远离海岸,试图用己方的速度优势甩掉对方。开出了一段距离后,果然渐渐地与追兵拉开了距离。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一场暴风雨又迎头撞了过来。王家的船在之前的攻击中已经伤痕累累了,被暴风雨一冲立刻就碎得七零八落,王蕙慌乱之下刚抓住一块木板,便被另一块木板拍在了头上,晕了过去,直到被陆羽等人救起。算了下时间,王蕙在海中整整漂了大半天,既没有被追兵发现,也没有遇到鲨鱼,当真是极为幸运了。
“你们此行得罪谁了?是不是谈生意的时候有点苛刻?”陆羽忍不住问,毕竟商人遭嫉最大恶的可能性便是为富不仁。
“不可能!”王蕙坚定地摇摇头:“我祖父从商近四十年,从来没有做过盘剥之事,他那‘圆众人之愿,保百姓之福’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原来如此……等等!”陆羽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你祖父是谁?你祖父是圆保先生王元宝?”
王蕙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陆羽又追问道:“就是那个与当今圣上说‘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的天下第一巨富王元宝?”
“是啊,怎么啦?”王蕙有些无力地应道。
“天啊!”陆羽赞叹了一声。“妹子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早知道我还去别的地方卖什么茶,让你随便帮我找个活干都比我卖茶赚的多啊!”
王蕙嘻嘻一笑:“谁让你一直不肯来金陵找我呢,如果你来的话岂不是早就知道了?对了,你是什么时候下的山呀?你打败你师兄了?”
陆羽略一思忖,便将这两年中的事简明扼要地对王蕙说了一遍,也交代了自己改名的缘由。最后还加了一句:“回头你得好好管管你妹妹啊!跟你长得一样,脾气怎么差那么多?像她那么莽撞很容易出事的!”
王蕙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哪能管得了那个小祖宗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听她的!”
陆羽点了点头:“也是,像你这么脾气好的人,肯定得受她的气!”
“没关系啦,谁叫她是我妹妹呢!”说着,王蕙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羽哥哥,你能不能扶我下船?我想去我们王家在宁波港的商行看一眼,看看祖父他们是不是也获救了。如果没有,也好及时通知母亲,好一起想办法。”
“好,我这就陪你下船。”说着,陆羽从一旁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鞋,帮王蕙穿好,又扶着她下了床,一路走到岸上。见王蕙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已不至于晕倒,陆羽便朝着船上的船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时可以起航。
上了岸走出没多久,便见到了“元宝商行”的硕大牌匾。进了商行,有认识王蕙的伙计,见她来立刻迎了过来。结果难免令人失望,除了王蕙,船上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来过商行,全都不知所踪。
结果无疑令人失望。原本还强打精神的王蕙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掌柜的连忙安排她休息,并在不远处也给陆羽安排了卧房。被搀走之前,王蕙还一再叮嘱掌柜,立刻向金陵发信,将此事告知母亲。
回到房中,王蕙勉强吃了些东西便沉沉睡去了,显然是太疲惫了。陆羽也吃了些东西小憩了一下,却并无睡意。
于是他来到大厅,向伙计打听了一下附近夜市的位置,便悠闲地逛了过去。
宁波虽说比不上金陵那样历史悠久,但也是近百年来东南一带重要的通商口岸。此时不过刚过戌时,夜市上堆满了卖各色小吃的摊位,鳞次栉比地排列在街道的两旁。
刚到走到街头,陆羽便被扑鼻而来的香气熏得如痴如醉。再也顾不上旁的,一头扎进街中,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陆羽便将这条街从头吃到了尾。坐在街尾的茶摊上,陆羽以便喝着当地有名的望海茶,一边回味着刚刚吃过的那些小吃,打算与其中某些极其美味的,再战上几回合。
喝光了茶水,陆羽急匆匆地站起身来。站地匆忙,没注意到正有人从他身后经过,顿时撞在了那人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羽连忙道歉。
“无妨。贫僧皮糙肉厚,撞几下没什么事。”那人语气很是温和地说,显然是个和尚。
陆羽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僧人。与皎然一样,这和尚也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