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可是内伤未愈?”欧阳寻关切地问道。
“怎么?”陆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觉得我有伤在身想要趁机杀了我?来试试啊,看看倒下的是谁?”
“陆公子误会了,”欧阳寻解释道,“我可绝无此意,事实上,嵩阳猎场之事也有不少误会,希望公子能给我一个机会解释一下。”
“滚滚滚,没人听你解释!”陆羽如此说着,却也没有出手赶人,而是坐到了棺椁前的长凳上。
“朱放让我帮忙之时,只说要教训你一顿出出气,他根本没提他想杀人之事,否则我也不会帮他了。”欧阳寻语出惊人,一句话便让陆羽愣了神。
但顷刻间,陆羽便换了上嘲讽的神情,他冷笑道:“别说这些哄孩子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而那女子则惊呼道:“天啊!原来你那朋友要做的是杀人的买卖!那你还来找我帮忙?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还好我走得慢没赶上!”
两人的话欧阳寻都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如今我已与他割袍断义,之后他的事情与我全无干系了。”
“好啊,”陆羽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对方,“你若是当真心中有愧,就帮我杀了朱放,给王斓妹子报仇!”
欧阳寻摇了摇头:“我的确原意尽我所能去弥补,但朱放毕竟曾是我的朋友,让我出卖他却也万万不能!”
“那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滚!”陆羽将手向外一甩,扭过头去不再瞧他。
“不瞒陆公子,我是瞧见王家的船停在这里,才停船靠岸的。因为我虽然愧对公子,却有两件事不得不与公子说明。”欧阳寻语气低沉,神色凝重地说道。
陆羽没有理他。
“第一件,李静忠李公公托我告知公子,公子擅离职守之事,他已向陛下解释清楚,叫公子不用担心。另外他还说,此类随性之事,公子今后还是少做的好。”
一听这话,陆羽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个工部员外郎的官职。
但随即他心中又涌起了怒意:“我说怎么好意思来见我,原来是靠上了李静忠这颗大树啊!欧阳兄,你前途无量啊!”
“公子错了,”欧阳寻没有因此恼怒,依旧淡定自若,“我是觉得李公公此人居心叵测,想提醒一下公子小心提防,所以才答应帮他传话的。”
“那还真得多谢你为我费心了!”陆羽揶揄道,“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欧阳寻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地说道:“第二件事,我想问问公子,还有没有对杨洄的下一次刺杀计划!”
“哦?”狐疑的光从陆羽的眼中闪过,“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站在欧阳寻背后的女子有些急了:“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除了杀人就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欧阳寻没理会她,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陆羽:“若是没有,那自然无需多言。但若公子有心,不才请公子与我合作,一起取下那狗贼的脑袋!”
陆羽顿时惊得瞪起了双眼,但不多时,他的目光便又恢复了正常。
“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杀他的决心又能让人相信多少?”
“陆公子,我不知在猎场时你听到了多少,我再重复一遍好了。”欧阳寻的语气多了一丝阴沉,“虽然从血缘上看他是我的生身之父,但我从小到大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我的亲人只有我娘。我娘被他害了一辈子,所以他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我发誓,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到最后,欧阳寻已是须发皆张,双眼中只余汹涌的杀意,宛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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