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手里白瓷的罐子,透着见底清亮的汤色,乌鸡炖的时候虽少却通透的软烂,圆滑的勺子轻轻的撇过去碗边的油腻,轻轻的盛起一汤匙递在叶轻尘嘴边。/46/46147/
“多多少少喝一点,这么虚弱怎么行呢!”顾长风仰着嘴角,说着嘴旁扬起的弧度随着叶轻尘的避闪稍稍散去。
阮若水似乎要喷出火的眸子满是鄙夷,原本看着叶轻尘的倒霉样,心里才稍稍的舒坦了一些,可是见到顾长风一副巴结的样子,郁闷反而加深了几分。
“别人无意你又何必白费力气,长风,她心里没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啊!”阮若水开口,声声悲切,句句含泪。
白瓷的汤匙蓦然停顿在半空,顾长风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心底狠狠的被敲击出震荡的余波。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顾长风稳心神,有些奴意的开口。
顾长风不傻,有些事他看在眼里,即使是不去想,不去刻意的琢磨,他的潜意识里总归是明白几分的,可是,无奈那颗心总是不收控制的想要去关心她,想要去爱她,甚至有些贪婪的想要她的爱。
“长风,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的好,你总是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也懂你的理想抱负,懂你最纯净的爱情,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被一个女人给扼杀了我们的爱情。”
阮若水说的温柔,眼中的柔软闪着光彩对着顾长风。
阮若水知道顾长风喜欢什么,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所以顾长风喜欢什么她就说什么,想听什么就说什么,她不信短短的时间,顾长风能转了性子。
“一颗心哪能容下第二个人?”
顾长风轻声开口,是说给阮若水听也是说给叶轻尘的。
叶轻尘凝滞的眸子忽的一闪,眸子落在顾长风的身上顿住,良久之后眉头忽而舒展下去,一闪而起的光黯然消失不见。
叶轻尘怎么会不懂,她的心现在就如死水的古井,遮天蔽日的水草匿在水底让她挣扎不出一丝的生机,她狠了心,顾长风本就无辜,她怎么能再错下去。
“顾长风。”
忽然阮若水失去了耐心,厉声开口,床上的叶轻尘玩偶一般的精美却没有一丝的生气,身旁的顾长风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本就厌烦,她好话说尽了,怎么就不见一点反应。
顾长风温润的表情忽然冰冷,俊美的脸上生出些不耐,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汤,转过身子看着阮若水,淡漠疏离。
挺拔的身姿赫然而起,微微蹙起的眉头扫过阮若水尽是不悦,不过两步,顾长风走到阮若水面前一把抓住手腕,带出了病房。
走廊的尽头
“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说你听的不够明白?”顾长风冷冷的开口。
自一别,往日对阮若水万般疼爱的顾长风就如消失在人群里一般,再也无法找回,那个怀揣着梦想一心抱负的少年一如消失一般。
“很清楚,我听的很清楚也想到很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这个女人你失去了多少东西?你有没有想过?”
阮若水掷地有声的话满室回荡,再也不见柔弱的音调。
阮若水现在真的是豁出去了,想到顾长风那般的对她不禁是失望的,又想到顾长风是什么人,顾家的少爷,顾家那样的家族,现在又没了顾长钦,那将意味着什么?
“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顾长风不曾迟疑,缓缓的说着。
“闭嘴,你什么都还没想清楚,顾长钦已经那个样子了,现在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顾老已经老了,早晚有一天顾家会是你当家做主,会是你来继承一切站在高处掌控大局,你知道么?”
阮若水一鼓作气说完,甚至等不及顾长风的话说完,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顾长风愿意,他随时就能回到顾家乖乖的等着继承一切。
顾长风犹豫了,自古而来,那个男人不是想站在高处睥睨众生?他也想过,他的妈妈总是说,我的长风什么都不做依旧肆意人声,可是他不想,他也想像大哥一样,靠自己的成就引别人的认可,也想……
“你难道甘愿就这么一辈子活在顾长钦的阴影里,你现在是唯一顾家能继承的人了,唯一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似乎是蛊惑,阮若水的音调带着魅惑,唯一,多么诱人的词语,就像是天神的馈赠,只要抓住,前途无量。
“我不需要。”
顾长风开口,说完转身离去。
“不要走。”阮若水急急的追上顾长风的身影,牢牢的抱着那个挺阔的脊背开口道。
“我都是为了你好,顾长钦以前风头出尽,又有叶轻尘,你有什么?被人提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你知道我听了心里有多难过么?难道你就不想做顾家的主人么?”
阮若水的半张脸贴在顾长风的背上,轻轻的开口说着,温热的泪贴着布料打湿了顾长风的背脊,挺立的男人身上稍稍有了动作。
阮若水欣喜,随着背上远离的动作抹了眼泪,眼底生出些希望,只要顾长风回去顾家认个错以后不再跟叶轻尘来往,那么顾家就是问问的顾长风继承。
“不想,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生一世,好好的生活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里,只要有她家产权利名望,算不得什么!”
顾长风淡淡的开口,微微侧身离了阮若水些距离。
阮若水的话不是没有让他心动过,顾家不是块蛋糕,不是一杯牛奶的诱惑,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