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霈是雷震霆三个儿子中最出色的,却在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被本王父皇直接废了,且不说雷震霆是不是咽的下这口气,只雷雨霈本人,若是知道实情,就绝不会放过南疆皇室。尤其他还有两个异常凶残的儿子,雷文珞和雷文瑾有多能耐,你不会不清楚吧?”
摇摇头,他面上不无惋惜,又一副惭愧的样子,“断人钱财与断人前程一样的恶劣,这梁子结得着实大了,这些年来,肃南王府能顾全大局,一直忍着没对南疆出手,已经是难得的公私分明。南疆不过弹丸之地,虽有与肃南王府一战的实力,可这结果却并不乐观,你再怂恿本王,让目标变得明确,是想让本王去找死吗?”
当然,他心里所想的,绝非仅仅如此。启泰地域辽阔,彼时就连闹腾得最凶的洪武帝与拓跋霄都能被压下去,又何况区区南疆?
再加上个用意不明的尹尚,他委实没有出手的必要,也不是说他就真的怕了这些人,而是没有必要做无畏的牺牲,他现在的日子就过得很好,大不了把段家收拾了,到时候哪家做大他随点贡,好好过他的小日子何乐而不为?
赵忠诚彻底噎住,片刻后看着赵玺的神色,若有所悟道:“怪不得鸪梭山卫所与咱们仅一山之隔,这些年王爷却半分动静没有呢。”说到底,自家王爷是不想麻烦上身,怕被狠揍吧!
不过,南疆就这么丁点大,也确实不适合作死就是了,赵忠诚说着煞有介事的点头,表示已经接受了赵玺的说法,只字不提想要趁机捡漏,垂下头道:“属下明白了。”
“你明白个鬼啊,滚吧!本王得回去睡个好觉!”赵玺眯眼看他,心中有些羞愤,面子上挂不住道:“快滚,本王要睡了,哎哟,美人儿太热情也不是好事啊,本王的小蛮腰有些吃不消……”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赶人,起身摇头晃脑的往寝殿走。
至于谢琳与姜泽费尽心思推动局面,谁才是最终的获利者,眼下根本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就是生平无大志,就这么地,谁还能咬他?
赵忠诚眼看着赵玺揉着腰离开,瞥了眼天际明晃晃的太阳,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小美人而热情?当然热情了,不热情会被扔进蛇窟;说小蛮腰受不了?整天与美人儿在榻上摔跤滚来滚去,扳手腕练飞镖,十二个时辰能折腾八个时辰,受得了才怪!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安稳吧,毕竟段家不容小觑,小皇帝也渐渐长大。
且不提赵玺决意不动,只姜沐收到消息后,着实如赵玺所料般,决定冷眼旁观。
繁荼郡毗邻南疆,气温比上京城暖和的不是一点半点。
阳光明媚晴空朗朗,镇南王府内,花木吐蕊馥郁芬芳;镇南王妃程氏身怀六甲,正懒洋洋的偎在躺椅上晒太阳。
姜沐在大门口把马鞭扔给随从,轻手轻脚的走进花园,凝视着程氏的睡颜,之前的抑郁低沉顿时一扫而空,与旁边的丫鬟道:“去给王妃准备些果子露。”
丫鬟虽是对姜沐忽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却还是小声应了转身出去。
姜沐颔首,在程氏身旁坐下,才刚端起茶来,程氏便幽幽转醒,她抬手虚挡住额前的阳光,见到姜沐不禁有些怔忪,“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今儿不用练兵?”
这也不怪程氏,腾龙军的军营虽然就在城外,但也有五十来里,平日里姜沐到军营练兵,通常都是十来天才回王府一次,且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能陪程氏的时间少之又少。
姜沐轻笑了声,往程氏跟前挪了挪,将她的手拿下来,轻声道:“本王怎么就不能这时候回来了,马上就要过年,军中也会休沐,本王正好趁此机会多陪陪你。”
程氏面上漾开笑意,这使得她面上神色更加柔和,“妾身何时说过王爷不能歇着了?”认真打量了下姜沐的神色,她顿了下,微微扬眉道:“妾身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毕竟,王爷向来以身作则,妾身可比不得军中的将士们重要。”
“怎么,阿勰这是醋了,还跟本王闹脾气呢?”姜沐把玩着她的柔荑好脾气笑笑,见她赌气的撇过头,又拉着她的手亲了亲,认真道:“军营里都是臭汉子,哪里比的上阿勰重要?”
程氏闺名程思勰,与姜沐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
其母唐氏与姜沐的生母德妃是嫡亲姐妹。唐氏虽然门第不显,但也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昭兴帝时期,唐氏与德妃之父唐光时任监察御史,这种情况直到圣元二十年才被打破。
圣元十六年,姜泽大婚,圣元帝因着独宠谢琳,对姜泽的地位越发看重,开始着手为姜泽扫清障碍,与此同时,打压朝中各武将世家的步伐日益加快,程国公府恰好也在此列。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程国公府门庭便更加冷清。程国公府老夫人刘氏为了改变现状,不得已之下,只能将主意打到二皇子姜沐身上,让自己的长子媳唐氏出面,在德妃面前斡旋,寄希望用孙女程思勰与姜沐的婚事来拉程国公府一把。
认真算来,德妃是在谢琳诞下姜泽之后才被圣元帝纳入府中的,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她对圣元帝有深刻的了解,而她能在谢琳极尽荣宠的情况下,还生下姜沐并将其养大,其手段自然不俗。
几番周旋之下,圣元帝无奈赐婚,但因为谢琳的撺掇,到底还是把姜沐和程国公府全都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