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已经放弃谢诗意,还是希望能保她一命,“暗道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谁也不知,蔚大小姐与老臣的孙女都是弱质闺秀,又年岁尚小……”
“太傅大人放心,蔚大小姐乃本王王妃,本王只会比太傅大人更加慎重。”这是姜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坦言自己的心意,不说蔚池了,姜泽与蔚池并其余几人都有些意外,这与姜衍平日里高岭之花的做派可说是天壤之别。
谢正清愣了下,旋即点头,感激道:“老臣先行谢过殿下了。”
姜衍颔首,先是吩咐了赵鹏去准备绳索与铁锹一类的工具,这才又重新查看起来。这反应看在姜泽眼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一面叫来桂荣低声吩咐了几句,一面让人密切留意宫外的动静。
片刻后,十几名禁卫军扛了东西过来,秦风也走到蔚池耳边低语了几句,蔚池原本紧握着孔明椅扶手的手慢慢松开,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秦风旋即退开,薄唇微动,密音传信与鸣涧,鸣涧收到后愣了愣,随即又传给姜衍。
姜衍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松开,随后走到平台一侧,吩咐道:“将旁边的积雪清理开。”
禁卫军见姜泽没有反对,当下拿着铁锹上前。
此时此刻,溶洞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蔚蓝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尚且还没动作,便听得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听动静,少说也有十来人,除此之外,似乎还夹杂着比人类脚步声更轻更快的跑动声急速在前。
她先是神色一肃,待听清动静之后,眼中迅速划过一抹亮光,随后立即将绣袋中的白玉笛拿出来轻轻吹响。这声音并不算大,也算不上好听,甚至在空旷的溶洞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却足够令听到笛声的人停下脚步。
“你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吹笛?”谢诗意满面狐疑的看向蔚蓝,“难道你有别的计划?”
她怀疑蔚蓝是在向人求救,这原本是她心中极为期盼的,但不知为何,此时却有些不安。可眼下的处境,暂时不能得罪蔚蓝,是以只能小心试探;当然,对于蔚蓝这样的性子来说,她的态度也不能过软。
蔚蓝先是看向仍是丝毫光亮的前方,随即扭头微微勾了勾唇,“这个时候怎么就没有心思吹笛了?我累了,觉得心力交瘁,正好吹笛醒醒神,你有意见?”
谢诗意便是并不了解蔚蓝,也知道蔚蓝是在敷衍她。
她闻言面色有些难看,“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又怎么会有意见,我只是不想像个傻子似的,被你蒙在鼓中,再说了,多个人就多份把握,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我希望你能与我说。”
蔚蓝嘴角抽了抽,“你说这话我只觉得好笑。”她说着抬头望天,努嘴道:“你看,有牛在天上飞,你看到没?”这牛皮简直都快被谢诗意从北极吹到南极去了。
谢诗意还当真抬头看了一眼,但随即反应过来,面色铁青道:“蔚蓝,你就一定要与我作对?”
“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蔚蓝轻笑,摇头道:“这一路上你除了拖后腿,还做过什么?我就算告诉你,你也只会躲在后面,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谢诗意却无法否认,她握了握拳,“我才刚扶过你,难道这也不算?”这虽然微不足道,但毕竟是她的立场不是?
蔚蓝无语,摊手道:“若你非要算上,那就算上吧。”
看了谢诗意一眼,她挑眉道:“看在你扶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总行了吧?”啧啧,这怕死的小模样,蔚蓝原本还犹豫出去之后到底要不要杀了谢诗意的,现在却不甚在意了。
谢诗意的容貌基本上是毁了,她虽然没有身手,但野心却是不小,再加上谢琳母子与太傅府眼下已经出现分歧,留着谢诗意,会比杀了更有作用。
这没脸没皮的,先前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谢诗意被气得倒仰,抬手指着蔚蓝道:“罗皇后的事情我已经全都跟你说了,这是你带我出暗道的条件,你凭什么还要杀我?”
蔚蓝扯了扯嘴角,笑道:“你说得没错,但我没说带你出去后不杀你啊,难道我带你出去后,你就不恨我了,所以带你出去后,我还是可以选择杀你或不杀你的,你说是不是?”
怎么还能这样,谢诗意震惊了,一时间哑口无言,顿了顿愤怒道:“你分明就是切词狡辩!”
“你就当我是狡辩吧。”蔚蓝也不在意,游戏大家玩,本来就有很多种方法,文字游戏当然也算,按照谢诗意的心狠手辣,出去之后自然不会就此偃旗息鼓。
谢诗意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两道雪白的身影由远及近,那速度快得跟阵风似的,待看清是什么,谢诗意顿时头皮发麻,开始放生尖叫起来,并迅速起身往蔚蓝身边跑去。
蔚蓝却是没理会她,在吹响白玉笛的时候,她就猜到来人是谁,之后在与谢诗意斗嘴的间隙,察觉到属于人类的脚步声在百米外停下,便更加肯定。
如今呼拉拉跑过来的,自然是她家梅朵与安平。话说在看到梅朵与安平的身影时,蔚蓝就朝两只做了个手势,这手势谢诗意看不出来,但梅朵安平却看得一清二楚。
眼下两只在距离二人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一面呼哧呼哧喘气,一面目光凶狠的盯着谢诗意。谢诗意做梦都不会想到蔚蓝会豢养狼崽,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