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娜闻言一愣,难道除了实话还有假话?她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倔强,既是不解又是恼怒,蔚蓝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甚至连个女子都还算不上,凭什么就能得了睿王的欢心?
“你或许哪里都好,可却并非本王心之所系。”姜衍语气平平,自觉已经给尹娜留足了颜面。
可尹娜却并不这么想,什么叫或许哪里都好?意思是有可能她哪里都不好了?!她听罢,一张美艳至极的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且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心中更加恼怒,尹娜一面用纤纤素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一面飞快的瞪了蔚蓝一眼,面有不甘道:“这么说睿王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谁?是比本公主漂亮还是比本公主温柔?”
这是要逼着他将蔚蓝说出来了?虽然姜衍原本就没打算隐藏蔚蓝的身份,今日也做好了准备要将自己与蔚蓝的关系公诸于众,可蔚蓝到底如何,却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他闻言面色又冷了几分,目光入刀的看向尹娜,“此事好像与四公主并不相干。”
尹娜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打过脸了?
她自以为姜衍是想护住蔚蓝,又气又怒之下,当即哽咽道:“谁说与本公主并不相干?本公主好歹是一国公主,睿王先是说已经定亲,又说心中已有佳人,如今却推脱不让这人露面,难不成根本就没有这人,还是在敷衍本公主?亦或者是怕这人被本公主比了下去?”
尹娜的视线虽然隐晦,但还是被不少人收入眼中。当下,大殿中的人心中更加好奇了,他们顺着尹娜的目光看去,就见尹娜旁边安坐的蔚蓝,此时正小口小口喝茶,但蔚大小姐与睿王殿下有婚约吗?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其余人等脑中全是问号。
蔚蓝又不瞎,尹娜咄咄逼人,眼中的愤怒与不甘她自然看得分明。
早在听到谢琳一推三四五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事情的走向,之后听姜衍说心之所系,她下意识看了眼蔚池,见自家老爹扬了扬眉,这才放下心来。
蔚蓝不瞎,蔚池自然也不瞎,姜衍半下午差人送衣裙入府他就知情,而姜衍之前也透露出几分。而谢琳方才被姜衍呛得暂时退步,后面必定卷土重来,他如今正揣摩着谢琳的用意,怎么想都觉得,还是提前公开来更为妥当。
无他,闺女如今的名声已经被陈氏败坏,虽然大部分人并不信,可这世上总也不乏人云亦云之人,再加上尹娜方才的眼神,又有谢琳添油加醋,若传出去了,只怕闺女的名声会更加难听,这事虽说闺女自己不在意,可他在意啊!
果然,只见谢琳唇边露出笑意,语带关切道:“老三,尹娜公主说得不错,你方才说已有婚约,哀家就好奇了,你是何时定亲,女方又是谁,怎么你父皇在时,哀家从不曾听说过?若当真有,说出来哀家也好为你相看一二,皇家的儿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如此说着,面上神色又忽的一变,视线在大殿中的众闺秀身上扫过,沉声道:“历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没有双方长辈做主,这婚约可是作不得数的,你母后与父皇已经不在,你的婚事自然有哀家操持,倘对方是个不顾颜面与你私相授受的,你可别怪哀家棒打鸳鸯!”
这话掷地有声,蔚蓝还没咂摸出味道,蔚池与泰王并姜衍等人却是明白了。
当年蔚蓝与姜衍议亲之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便是有部分朝臣听到风声,可这部分人,早在姜泽登基之后,被罢免的罢免,该告老还乡的已经告老还乡。
而一力促成此事的楼太后与罗魏已经过世,在外人看来,兴许双方连庚帖都没交换,如今雷雨薇一死,蔚池又只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是以,当年两家议亲之事,无论是姜衍还是蔚池,很可能都拿不出证据。
至于定国侯府与泰王,一个已经没落到不值一提,一个只是个空有名头的清闲王爷,谢琳就更加不用担心。
而蔚蓝才刚回到上京,上京城中本就流传着蔚蓝失了清白的流言,倘若姜衍与蔚蓝之间没有庚帖可证,姜衍必然不敢将自己与蔚蓝的婚约摆到明面上来。
因为这极可能给蔚蓝原就不怎么好听的名声再添上一笔,没准还会被冠上与姜衍私相授受的罪名。
聘者为妻,奔着为妾,有了这一层,就算蔚池位高权重又如何?皇家的规矩在那,便是姜衍最后争取到了蔚家军的兵权,蔚蓝最多也就做个侧妃。
按照这个思路,谢琳先将蔚蓝的退路堵死,到时候再稍微使点手段,将尹娜送进睿王府做正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殿中的聪明人不少,谢琳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也怪不得她先前会退让了。
她说完这话眸中划过笑意。
她在赌,赌姜衍敢不敢将蔚蓝与他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来。在她的想法中,姜衍是不敢的,除了以上原因,另有两层,也是重中之重。
一则蔚家军足足有三十万,可这三十万蔚家军就是把双刃剑,姜衍一旦透露出要与镇国将军府结亲的意思,立即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姜衍才回到上京城,如今尚无根基,又怎么会毫无准备的给自己树敌?
二则,姜衍与蔚蓝的婚约一旦摆在明面上,不独姜衍会成为众矢之的,蔚蓝同样不能幸免。而姜衍与蔚池都是少有的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