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瞪大眼,心下已经无力吐槽,“无节操?!”这特么的什么鬼,还真的是好贴切!
“嗯,无羯晁。”姜衍并未想到这三个字上去,见她听进去了,遂将大夏的其他消息一并道来,“彼时恰逢大夏与南疆、北戎同时攻打前朝荣昌国,荣昌覆覆灭后,大夏与南疆北戎因瓜分土地不均而陷入混战,最后被姜氏先祖驱逐出关内。
战事持续十年,大夏损失惨重,部落分化人口凋敝,为了壮大人口,大夏最大的部落尹霍部落,成立了一支从关内到大夏专门从事人kǒu_jiāo易的商队,贩卖内地妙龄女子到大夏繁衍生子。梦逍遥与美人醉,便是专门用在这些年轻女子身上的。
后来大夏复国,梦逍遥与美人醉也就成了大夏皇室的秘药。至于这无羯晁与大夏皇室有什么关系,是单纯与大夏皇室合作,还是他原本就是大夏皇室之人,如今已经无从查证。”
“怪道三十年前刘香玲失踪,祖父最后会查无音讯。”蔚蓝听罢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面上若有所思道:“若当时大夏人早就成立了专门贩卖人口的商道,且这商道已经成熟,那面上必然是打点妥当的,祖父查不出什么来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么看,只怕这支商队在启泰的背景势力不小。”
姜衍点头,“这事儿着实隐秘,至今为止,知道的人也没几个,我也是三年前才知晓此事,至于启泰这边的接头人,始终查无线索。”
蔚蓝心中暗忖,这事儿若姜衍继续细查,未必就查不出头绪来。可她看了姜衍一眼,这事儿从本质上来说,实际上跟姜衍并没多大关系。
且三年前,姜衍也不过才十三岁,他身上背负的原本就多,又如何会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能查出这些线索来,想必已是花了不少心思,毕竟祖父和老爹都不是无能之人,可他们之前却并不知情。
她也没问姜衍是如何察觉的,又为何没跟老爹通气,转而道:“既是如此,那宁王的梦逍遥是打哪儿来的?”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姜衍轻叹,如玉的面庞在柔光下划过一抹暗沉,“是孔志高给的。”
他说着又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什么,“起初风雨楼查到孔志高及蔚桓与尹尚频繁接触,我只以为他们是授命于姜澄,还对姜澄好生防备了一番,可回京之后,我发现姜澄并没有什么动作,后来姜澄主动找上门来,细问之下,才清楚这并非姜澄的主意,梦逍遥是孔志高主动给姜澄的。
不仅如此,关于梦逍遥的具体来历,孔志高也是有所所隐瞒,而姜澄只以为这梦逍遥是出自幽谷。彼时我才将视线放在谢琳母子身上,这后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我也只以为孔志高与蔚桓是得了姜泽的授意。”
“这么说姜澄完全是被孔志高蒙蔽的,可他图什么?让我爹陷入昏睡回京休养?可他就没想过我爹身为一军主帅,若是有个什么不妥,极有可能引起蔚家军哗变,他不仅不能牵制住姜泽,给姜泽添堵,还有可能顺了姜泽的心意?更甚至,大夏人趁机叩开萧关的大门长驱直入,会直接让启泰陷入内乱?”
蔚蓝眉头皱得死紧,看向姜衍道:“有道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宁王他没事儿吧?”其实蔚蓝想说,你这么维护他,真的好么?可反过来想,姜澄能在谢琳母子的迫害下成长至今,又岂会是个猪脑子?
姜衍嘴角微抽,也知道单说姜澄是被孔志高蒙蔽说不过去,他看了蔚蓝一眼,也不避讳,“聪明人有时候也干糊涂事。姜澄的生母苏昭仪出身耕读之家,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一家人也过得极为和乐。
只因父皇白龙鱼服时,苏昭仪救了父皇一命,被父皇看中了,尔后便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她百般无奈之下,这才进了宫。
可谢琳得宠势头太过,苏昭仪虽在父皇面前风光了一段时日,时日却并不长。皇祖母与母后过世之后,后宫更是谢琳一家独大,苏昭仪的日子就更加难过。
姜澄自小在后宫长大,又不得宠爱,甚至过得连我尚未不如,心中有些阴暗心思再所难免。之后苏昭仪过世,同样死在谢琳手里,姜澄心中的怨恨更甚,而父皇多年不曾关心过他,却在临死之前,为了给姜泽扫清障碍,指了孔欣瑜与姜澄为妃,你平日里鲜少在京中贵女间走动,想是并不清楚孔欣瑜的名声。”
姜衍回京之后便将蔚蓝这些年的动向查了个一清二楚,因此对于蔚蓝不爱与京中贵女交往一事也是知之甚深,“这孔欣瑜最是嚣张跋扈,又冲动无脑,因此,抛开孔府一门三探花这个好听的噱头,实则这桩婚事对姜澄来说只是束缚,丝毫益处也无。
之后父皇驾崩,姜泽顺利登基,姜澄恨意难平,会不管不顾的浑搅一通也在情理之中了。加之他被谢琳母子打压多年,能够蓄积的能量有限,看问题便也局限了些。”
与其说是姜澄看问题局限了些,还不如说姜澄是破罐子破摔唯恐天下不乱,蔚蓝听罢挑了挑眉,“如此说来,这位宁王殿下倒也是个可怜人。”
可她却并不可怜他,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或许他的出身与命运让人惋惜,但仅凭他想对老爹出手这一条,就足以将蔚蓝对他的同情与理解抹杀得干干净净。
但她也不是不知变通的性子,姜衍说了这么多,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