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池笑看她一眼,摇头道:“傻囡囡,先头进入安平镇的影子卫,若是你爹爹与骁伯伯不对他们下手,他们当是会继续留在安平镇打探消息的,短时间内并不会离开安平镇。而姜泽的人,最多再过两日,也应该到了,待双方人马齐聚安平镇,爹爹自有别的打算。”
蔚池常年与大夏人打交道,对尹尚导为了解,安平镇在各处戒严的情况下,大夏人很难往安平镇安插人手,尹尚好不容易安排了人手进来,必然是想留下一批的,而蔚池想在尹尚与姜泽之间再做点手脚,自然要顺势将人留下。
至于几人要给尹尚传递的消息,既然在蔚家军的地盘上,那便自然由蔚家军说了算。
“爹爹的意思是?”蔚蓝眼睛发亮,她虽然喜欢光明正大的扁人,但也喜欢阴人,以往她也遇到过很多穷凶极恶之人,每每总令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因着有律法制约总遭到各种限制,让她深以为憋屈抱憾。
见蔚蓝一脸欣喜之色,蔚池心下颇觉无奈,谁家小女儿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顿了顿,将视线移向姜衍。
父女二人聊得忘我,姜衍坐了半天冷板凳,收到蔚池的视线,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思忖道:“莫非蔚将军是想将尹尚与姜泽的人真刀真枪对上?”之前虽然传出尹尚与姜泽翻脸,但二人却并未在明面上对上,“此计若是成功,日后倒也不用担心二人在沆瀣一气了。”
蔚池点头,弹了弹蔚蓝的额头,面上带笑道:“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你都知道在沙棘县留下两个活口,用以离间尹尚与姜泽,难道你爹是傻的?”
蔚蓝捂着额头笑了笑,也不意外道:“是胡良跟您说的?”
蔚池轻嗯了一声,又一脸严肃的看向她,问道:“囡囡,不如你跟爹爹说说,什么是二脚踢?”这话蔚池原想等姜衍离开之后再问,现在想想实在没有必要。
有些事越是藏着捂着,越是让人好奇,姜衍与蔚蓝一路从沙棘县回来,想必该知道的已经知道,还不如摊开在明面上来说,自家闺女聪明,若是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定然会斟酌着回答,以此绝了姜衍想要追根究底的心思。
蔚蓝眨眨眼,自然领会到其中精髓,也料到蔚池早晚会有此一问,并早就想好说辞,她闻言面上不禁露出几许为难之色,又看了姜衍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踌躇道:“爹,二脚踢专门用于爆破,是师父他老人家传授的秘方。若不是梅朵雪山的通道委实不好处理,女儿也不会擅自在人前使用,师父曾有言,若非万不得已,这秘方不得泄露,若是女儿泄露出去,一旦遇到穷兵黩武之人,不但女儿会沦为愧对天下苍生的罪人,师父他老人家更是罪人中的罪人,他会将女儿逐出师门。”
时人不但尊师重道,也重守信诺,蔚蓝如此一说,不仅是蔚池,就连姜衍日后都不好再问。而她之前曾在沙棘县给姜衍透露过,自己有个师父,想来姜衍接受这个说辞并不难。
之前姜衍突然出现,蔚蓝在决定爆破梅朵雪山的通道时,也不是没想过要防备姜衍,但她料准了姜衍会与蔚家军合作,也大约知道些姜衍的心思,至少在干翻姜泽之前,姜衍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蔚池也拿不准蔚蓝这说法是为了搪塞姜衍,还是事实真相便是如此,他闻言轻叹了一声,又拍了拍蔚蓝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以后万不可如此了,你可知道,此时一旦露出风声,你日后便别想有安稳日子可过?不独你,估计整个启泰都会被三国群起而攻之。”
姜衍亦是点点头,这事儿在事发当日他就想到了。而他之所以一直不曾问过蔚蓝,一来是觉得时机不到,二来便是觉得事关重大,依照蔚蓝的性子,就算是自己问了,她也未必会说,如今他与蔚蓝的关系还算不得好,他若是贸贸然开口,蔚蓝日后只怕会对他多加防备,二人再想好好相处就难了。
可话说回来,蔚蓝到底师从何人?从他以往收集到的关于蔚蓝的消息中,竟是丝毫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这人能教给蔚蓝如此厉害的秘方,可见比他三位师父还要更胜一筹,若是真有这样一的人存在,那蔚蓝所在的师门,是百年前就已经存在,还是近几十年才忽然冒出来的?若是门下子弟有与蔚蓝一般知道这个秘方的,会不会无意之中又透露给其它三国?
姜衍如此想着,又别有深意的看了蔚蓝一眼。
蔚蓝见二人严阵以待,小米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为了让二人宽心,又笑眯眯补充道:“爹爹放心,我日后定然不会轻易擅用。”她当然不会轻易擅用,至少在两军对战之时,她不想轻易使用。但也不是绝对不用,万一有人把她惹毛了,她也不介意再用用的,比如弄几个把姜泽与谢琳的寝宫炸了,又或者弄几个把尹尚的老巢也炸了,呵呵呵。
蔚蓝虽然面上诚恳,但话里却明显有漏洞,蔚池与姜衍都是聪明人,蔚池是三军统帅,兵法三十六计运用自如,兵不厌诈与兵行诡道在他手里翻来覆去不知实践了多少遍,姜衍智多近妖,他虽平日里冷清不爱说话,但自小在皇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