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嘴里数落着:“你这个没良心的阿板儿,要不是我求姐让你来管这里的事,你能过得这么风光?你这没良心的背着我勾三搭四,你不怕雷劈了你!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有趣的是坠子嘴里骂着自家男人,却不停地对翠黄衣裙的女子又抓又挠。
那个女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边坠子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一边往男人身后躲。
胡仙仙暗暗猜测,定是嫂嫂不愿打理鸿宾楼,哥哥又有官职在身,就把生意交给自己信任的家仆来管。她直觉爹娘的日子过得可能不好,得先整治一下这乌烟瘴气的局面,再去看望父母。
胡仙仙正想喝住乱做一团的三人,倒有人先吼起来:“都给我住手!你看你们像什么话?鸿宾楼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那三人都收敛了一些,坠子哭着朝那人跑去,“姐呀,你可得为我做主呀。这些浪蹄子真是坏透了,我家姐来的时候,一个个的为了巴结我,都规规矩矩的;姐不在的时候,都以为我没了靠山,都来欺负我,还勾引我男人……”
胡仙仙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坠子抱着诉苦的那人正是三花,胡仙仙看着三花板起脸故作老成的样子就好笑。
三花推开坠子,“那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是你给少奶奶,要找几个会跳会唱的漂亮姑娘来招揽顾客的。”
坠子擦擦眼泪,瞟着自家男人,“还不都是阿板出的馊主意……不过,他这主意也确实让生意更红火了呀。要怪,还是得怪那些妖精不要脸。”
胡仙仙笑着长叹一声:“是呢,自己的男人不管怎样都是对的,都是别人的错!”
她一开口,引得三花和坠子都回过头去。
坠子大叫一声:“姑姐?你,回来了?”
三花先是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却冷淡地:“我们家的神仙姐居然还记得自己有个家,还知道要回来。”
胡仙仙拍拍坠子的肩,“家务事回自己房里去解决,别在大堂里吵闹。”
坠子答应着去拉自己丈夫,他先还不肯走,坠子在他耳边了几句话。他脸色大变,赶紧走了。
待那个穿翠黄衣衫的女子也走后,胡仙仙才对三花:“辛苦你了。给我鸿宾楼这是怎么了?”
三花长叹几声:“先去见老爷,夫人吧。”
胡仙仙随三花往楼上走,三花没朝正房走,往三楼走去。
“三花,我爹娘不是搬到正对花园的那间上房住了吗?”
“又搬到三楼的阁间了,那上房是坠子他们在住。”
胡仙仙听后,一声冷哼,攥紧了拳头。想一想,却又叹着气松开手,轻摇摇头。
到得阁间外,胡仙仙见父母正在闲聊,想喊,“爹……娘……”,喉咙哽咽得喊不出来。
胡仙仙只得“扑嗵”一声,跪倒在门外。
胡大仓看见女儿回来,惊喜地跑出来,“仙仙?孩儿他娘,仙仙回来啦!”
着他就扶起胡婶出来,胡仙仙看着满面喜悦的父母,心里百味杂陈,就是不出话。
一家人含泪不语,后来还是三花扶起胡仙仙,四人坐到屋中聊家常。
胡婶拉着胡仙仙的手问长问短,胡大仓忙活着倒茶、端点心,胡仙仙只是傻笑。
了会话后,三花:“你这次回来是要整顿家业的?”
胡仙仙看看父母,对着三花叹一声,“我只是回来陪爹娘过年。三花,你鸿宾楼到底怎么回事。”
“你都不管鸿宾楼了,还问什么?”
胡仙仙给三花倒茶水,递上一块点心,“三花,我明白你的心,可鸿宾楼的事我不能插手。”
胡大仓满是皱纹的脸,更加皱巴巴的了,“仙仙,你可别怪你哥呀。鸿宾楼如今这样子,你哥根本不知道。”
胡仙仙安慰父亲:“爹,我不会让哥哥为难的。我只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得安排你们以后的出路啊。”
胡婶叹着气,“你嫂子是官宦家的千金大姐,瞧不起我们做生意的人,我们不想让你哥在老丈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胡大仓接着:“亲家公只当过国子监祭酒,可他的门生都是大官,连陆阁老当年在太学都是他教的……”
三花气愤地打断他们的话,“他们当官儿的再高贵,也不该叫个无赖过来掌管鸿宾楼啊!”
他们细之后,胡仙仙明白了鸿宾楼现今的境况。
胡仙仙走后不久,胡勇刚夫妻就回了京城,一直没回来过。
胡大仓身体弱,没精力管鸿宾楼,就想让二胖来管。胡大仓把这想法,写信给胡勇刚夫妇了,他们不同意。葛淑美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坠子和她丈夫阿板来管鸿宾楼,胡大仓只得答应。
坠子的丈夫阿板本来就是个无赖混混,只因他帮葛家摆平了一桩地痞敲诈的事,就将坠子配给他。他唆使坠子求得掌管鸿宾楼的事后,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专横霸道得很。
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是阿板找来招揽客人的,陪着客人调笑。这些女人领头的叫做甘如菊,就是穿翠黄衣衫和坠子吵架的那个女人。
这甘如菊曾是富商妾,丈夫死后,正室就把她赶出来。也不知她怎么和阿板纠缠在一起,还跟着阿板到了鸿宾楼。
胡仙仙问起自己旧日的伙计,结果除了大牛和三花,其他人都已不在鸿宾楼。
三叔公在阿板接掌鸿宾楼后,因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没几就回城外老家养老去了。
二胖和梁慧芬常被阿板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