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神子神女一共来了四位,这是教廷有意安排的,以示对客人某种程度的尊重,教皇刚刚所说的就是对外的理由了。
“陛下!”
进场的泰瑞莎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衣摆处有着明显的褶皱,头也梳得松松垮垮没有型,竟是连基本的仪容仪表都出了问题。
“陛下!泰瑞莎有急事要跟陛下禀报!”
被肾上腺素支配的她下意识的选择了走到教皇身边的最近路线,竟是直接在场中心穿行了过去,让表演者们不得不停下舞步躲闪她的冲撞,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胡闹!真是胡闹!”坐在最高位上的教皇把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对捣乱的泰瑞莎愤怒不已。
深深吸了口气,教皇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注意场合,然后放平了语气对扑倒在自己面前的泰瑞莎说话。
“泰瑞莎,今天是教廷接待各国使者的重要日子,你有什么话可以稍后再找我说。作为教廷的神女,你又是老资质的了,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说到后面,教皇还是难以自制的带出了火气。
刚才原本就因为她盗取荆棘皇冠的传言让他丢尽了脸面,现在人们的注意力好不容易被转移了,她又出来捣乱!没看到下面那些人都恨不得把眼珠掏出来放在他这边看笑话吗?!
“尼禄,送泰瑞莎回去,看看她有什么问题,可以的话你先帮着解决一下。”
教皇挥挥手,点了自己信任的尼禄处理,就让人把泰瑞莎带下去。他真是一秒也不想多看这个让他丢脸的神女了。
“陛下!”
泰瑞莎却是挣脱了侍女对她的搀扶,前进几步匍匐在了教皇脚下,一下接一下的低头行拜礼,嘴里还反复念叨着:
“陛下,泰瑞莎真的没有偷您的荆棘皇冠,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泰瑞莎这么多年一直追随在您身后,绝对没有背叛您的心思啊!”
泰瑞莎的话一出口,全场都静了下来,瞪大眼睛看向这边。
今晚引起热议的正是神女偷皇冠事件,现在当事人在这里提起了这件事,他们都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教廷是不是真的出了那么大的笑话。
这个时候,刚赶到教皇身边的尼禄就有些尴尬了。泰瑞莎的话已经出口,他就不能再按着教皇的指示带她走了,那样只会让人们觉得教廷这样做是在遮丑。
“陛下……”
迟疑着看向教皇,尼禄在他隐忍着怒火的摆手中又退了下去。
看着脚边的泰瑞莎,教皇觉得自己胸腔都要烧起火来,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很像裴洛蒂娜前世见过的整过容的人的状态。
“那泰瑞莎,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的同僚们面前,在各国使者的见证下,把你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以及,为什么会有传言说是你偷了荆棘皇冠。”
知道已经无可回避,教皇干脆在大庭广众之下审问起送到他眼前的泰瑞莎来,这其实是有信心泰瑞莎不是真正的盗贼,要在众人面前洗白。但对于神女泰瑞莎来说,有了这一遭的她哪怕真的洗清了泼在她身上的脏污,以后也是再没面子继续做神女了,她多年来的威严和美好形象会在今晚毁之殆尽。
“真可怜,真狠呐!”
坐在宴尾看戏的裴洛蒂娜不由得摇摇脑袋出叹息,前者说的是泰瑞莎,后者说的就是人鱼迪莉娅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还真是没错。迪莉娅这计策能把泰瑞莎毁的死死的,就是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了。”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席尔斯维特睨了裴洛蒂娜一眼,一句坊间俚语瞬间冲淡了他的高冷气质,让他在裴洛蒂娜眼里变得平易近人起来,“要不是你凑巧知道了那个人鱼的计划,后面要被同情的就是你了。泰瑞莎最多失去神女职位,你若是被定了盗取荆棘皇冠的罪,那是连命也保不住的!”
“是哦,还真是这样!那我一会儿要更仔细的看迪莉娅暴露出来后是怎么被处理的,还要好好观察一下她错愕不甘的表情,这样才好解我的心头之恨!”
裴洛蒂娜右手锤在左手手心上,用力点了点头。说着仇恨级别那么高的心头只恨,语气却依旧轻松,让席尔斯维特直想狠狠敲敲她的脑袋让她长点心。
握了握痒的手,席尔斯维特扭头看向这场大戏的舞台中央。
“噤声听着,在这个位置本来就看不清楚了。”
说完,席尔斯维特就不再理裴洛蒂娜了,让她心里暗暗吐槽原来神明也会这么八卦。
在裴洛蒂娜看不见的角度,席尔斯维特莞尔一笑。
宴会的另一头,好戏还在继续。
“陛下,泰瑞莎来就要跟您解释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泰瑞莎做的啊!”她说来说去就只有这样几句,不是平直的说不是她做的,就是表忠心说自己对教皇多么忠诚,让想看戏的众人不禁失望没有猛料爆出来。
说到后面,泰瑞莎抱着教皇的腿抬起脸,那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泪水冲刷过的痕迹,让她原本就画的匆忙的妆直接胡成了一团。
教皇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他现泰瑞莎的情绪好像过于激动了些,神智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泰瑞莎,你先起来。”
教皇想要抽出自己的腿。
“我不起来,陛下您不相信我的话我就不起来。我真的没有偷您的皇冠,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跟了您这么多年……”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