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胖愣的是,儿子明明跟她说好了,假装嘛
怎么真的喝醉了?呼呼大睡,那戏该怎么演下去啊?
而南宫玉片刻发愣后,反而窃喜起来——天助我也醉鬼一个,想辩解都不能,还不是由着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把此事钉死,虽然清白有失,可一来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再者……不用服侍那个病秧子
最好析产分居,拿着自己的嫁妆,干不好?
当下眼珠一转,呜呜的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但凡是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生出同情怜悯心来。
“呜呜,我不要活了”
一面踢打云鹏沉重的身子,在他的胸口使劲的捶,一面泣不成声,“被侄子……玷、污,我还有脸面活下去?给我白绫,让我吊死算了……呜呜,想不到端木家竟是藏污纳垢,我堂堂明媒正娶的五夫人,偶尔路过,就被这只qín_shòu拉了进来,趁酒醉行逆人伦之事,呜呜,老天爷,你怎不劈死他”
这句包含怨恨的话,可是真正的恨之入骨。
罗爱爱不乐意了。
长眼睛的都知道,明明是这个女人不三不四,硬跑到人家院子里脱衣裳,还恶毒的诅咒?她抡圆了胳膊,照着南宫玉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打得南宫玉一时懵了。眼泪珠儿晶莹的挂在眼角,欲掉没掉的,吃惊得瞪大眼,
“你打我?你敢打我?”
罗大胖刚是左手,右手紧接着又一煽,“啪”,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另一半脸。
艾疯讥诮鄙视,
“好,那你就去死吧”
去死吧
说得毫不留情,充满讽刺。
南宫玉震惊了。
也是她初来乍到,不知端木府的规矩。或者说,她习惯了南宫世家那等阿谀我诈、冠冕堂皇的一套——不管内地里怎么仇恨,面子上还装作大度良善的模样。尤其是在大场合,为了大局出事情都得兜着。要忍,要装,打落牙齿和血吞。
新媳妇嫁过来不到半月,就被逼得上吊自杀,名声传出去,很好听?
南宫玉掐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可她不知,端木家最不怕的……就是名声了
嫡长子庄废成为废人,次子宁罪额头刻字,艾疯疯女早名扬天下,三个嫡出子女都是这般,你让后来者谁端得住面子?
南宫玉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也错误的判断了端木府的容忍程度。
若她安安稳稳的呆在雾溪林,看在流毒的面子上,这一生安稳无忧,尽管云鹏恨入骨髓也不能把自己的“五伯母”怎样。可她偏要出口气,用下作手段报复……
“怎么了?又不想死了?”
仿佛地狱中出现的阴寒声音,吓得南宫玉胳膊上起了小粒子,她猛的一回头,失声尖叫,“你根本没喝醉”
“哼”
第二人格的云鹏抚着头,阴沉沉的坐起来,看到罗爱爱脸上的抓痕,眼底闪过怒气,
“你们还不出来等到何时?”
话音刚落,自房梁上、床底下、柜子里冒出四五个人来,云锦、云罗、云蔷、云溪,俱是扭曲、憋笑的表情,想来把这出戏首尾看得一清二楚。
南宫玉傻眼了,
“你们、你们早就埋伏好了?”
“这是计?是引我上钩的阴谋?”
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可笑的栽赃陷害,都被事先安排好的证人瞧个正着,百口莫辩的是自己啊
云鹏抖抖袖子,厌恶的说,“贱人,自作孽,不可活”
“不”南宫玉以为自己要被秘秘密处死——就像南宫世家其他为了大局而牺牲的女子,惊骇的叫道,“你们不能……我是南宫世家的千金,是联姻嫁来的正室夫人。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
南宫玉终究没有死成,而是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度过她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至于过个十年八载云鹏消火之后,她何去何从,没有人关心。
雾溪林。
时值傍晚,日头西垂,染上橘红的竹荫内爬上了石子路,半焦黄的竹叶被风儿吹过,狭长的飘落而下,如翻转的竹蜻蜓。
云鹏面色郑重,自青花缠枝牡丹双耳壶中倒了一杯酒,双手敬献给五伯父流毒。南宫玉一事,流毒的牺牲可大了。
当然,硬要从另一个角度,挑剔流毒除了洞房没出力,也行只是做人要是算计到这等程度……成不了大器。
流毒将自身至于这个漩涡,明知南宫玉的心性不可信,还把可能的流言蜚语背上了,就足以证明对云鹏的关爱和支持。这一点,云鹏感激。
旁边郡首大人见了,欣慰的点点头。
他知,云鹏为云岭曾经偷袭静儿的事情,一直不待见雾溪林一脉,见面总没有个好脸色。经此一事,算是和解了吧
流毒笑着饮下这杯“赔罪酒”,目光和善,
“南宫家暂时解决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对付星辰宗?”
云鹏朗然一笑,“星辰宗么?我向南宫讨了点利息,星辉就交给静儿出手好了。”
“哦?”
流毒与郡首大人对视一眼,他们还以为年轻气盛的云鹏,会选择一鼓作气的进攻下去呢。
“严静……她可以吗?”不跳字。
说完这句,流毒又补充,“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不善于用计,对抗星辰宗那等千年大派,光凭武力是无用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五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