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见过磐麟王,别来无恙呀!”
夏如嫣端着手,向他行了礼,却迟迟不见那人转过身来回应她。
“小女子………………”
“好了!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那人背着手,背对着她们主仆俩儿。
“想必夏郡主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挪了挪沉重的腿,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麻木的不知所措了。
好半天之后,她扶着桌沿慢慢地挪动开了脚步,她打算吃饭的时候,拿筷子拨弄了几下餐盘里的食物,心灰意冷的沮丧感又一次涌上了憔悴支离的眉梢。
“就这……………………”
她失落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只见,餐盘里摆着一个不知是放了多久的冷馒头,硬的简直可以砸墙用了。
一碟肉沫咸菜里只有寥寥的几丝咸菜,肉沫少的不拿到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去凑近了瞅,根本看不清楚。
她叹息地想若这肉沫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恐怕三四个人趴下去贴在地上找,也不一定能找得回来。
“哎………………”
看着桌上的饭菜,她才痛楚的体会到了落毛凤凰不如鸡的滋味。
想着想着,心就生生的拧成了一股绞痛的“麻绳”。
她晕头转向起身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向着门外挪去。
外面的空气终是令她感到心里顺畅了些,明媚刺眼的光芒也挺“欺生”似的。
当她拐过廊院的左侧尽头,阳光阴影里那副形消骨瘦的身子已然有了一丁点儿力气。
“…………你这样对待她不妥当吧?别人好歹也是侯王府里的人呀!”
“哼!什么猴王马王呀!都已经嫁进来了,现在满世界谁不知道麟王的事呀!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还管他什么王什么府的!现在麟王受了羁押招了祸患,既然无势了,谁还浪费那热脸去贴那落魄户儿呀!我这好歹也算是个新接盘的老手了,还指着主子的荣威将来能有个出人头地的盼头呢!可这回倒好,真是晦气!”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吧!麟王毕竟也是有封邑的一宫之主,虽然眼下看来确实是触怒了圣上逆鳞,可毕竟也没有定下罪来呀!不妨再等等看吧!万事没有定夺之时,也说不定会有变呢!”
“哎呀!变啥变啊!谁还没看出来呀!别给我搞上什么一身臊的祸事,别来连累我,我可就谢天谢地咯!你是没看到啊!今儿早上我给这倒霉鬼送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姜贵妃的大丫头,那嘴憋的呀!对我是一个劲儿的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了,前段日子我在公主身边做事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呵呵呵……看你说的,这要让人听了去可怎么了得呀!…………”
“呵呵…………管她呢!一个整天盯着窗户痴痴呆呆的落魄户儿罢了,看她也威风不起来!让我这大好的年岁被这倒霉鬼浪费了去,可真是窝火呀!眼巴巴的盼着她早死早投胎呢!这样也好让管事公公给我派到别处去再作安排了,一来就连累人呀!…………”
“绿秀儿,每个人都想熬出头,但是要熬出头确实很不易呀!”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呀?”
“呵呵呵呵!这是我从那落魄户儿手里讨来的好东西呀!准备献给大丫头用的!嘻嘻!我聪明吧?”
“啊!!!你偷来的呀?”
“哎呀!你怎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呀!这可是我得到的赏赐呦!”
“真的吗?这么贵重的金簪子,你是怎么得到的赏赐呀?教教我呗!”
“这个嘛!是我的压箱底绝招儿,我要是教了你,你可怎么回报我呀?”
“哎呀!我的好姐姐………………”
“…………………………………………”
姚纤秀靠着廊道栏杆,当她还没听完这番对话的时候已经气的手脚冰冷,浑身直颤了。
抬手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才忽然想起自己乱如鸟窝的头已经几个月没有梳过了。
毕竟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是侯王府里任性惯了的郡主,虽然不比皇宫主子的光环那么耀眼,可毕竟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小姐呀!
“哎呦!我这心口好疼!我心口好疼呀!”
她捂着缓不过气又直发闷的胸口,冷汗直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卖主求荣的贱人!”
靠着廊道栏杆她显得越来越吃力,逐渐顺着房梁柱子往地上倾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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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上大人!您可来啦!悔不当初呀!女儿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想回家…………”
虽然她已经流干了泪,可当她在睁开眼赫然见到东翎郡主的那一刻。
却是没能够忍住鼻子上涌的酸涩,浑身的敏感神经立刻调动了起来,瞬时哭成了一个凄恻恻的泪人。
“哎………………”
东翎郡主看着她那狼狈到近乎乞丐的模样,纵是千言万语也如棉花似的哽在了喉头处,许久之后,她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她惶恐地揉着又疼又麻的手,其实心里已经被吓得不轻。
当她把注意力放到旁边刚才打她手的硬东西上时,才发现那颗正在打着旋儿跳跃的东西原来是颗珠子。
“咦?………………这是谁那么无聊…………”
话音刚落,她环视了一眼屋子,除了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有谁,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