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元月嫁给本王,也可以继续经营卫家的产业嘛。本王是绝对不会限制她的自由的。”
“这倒是得好好想想了。”太后缓身坐了下来,堂堂宝亲王妃,每日抛头露面的也不像话。
卫府不仅是京城里头一号的大商,就算是在整个大楚,也没有不知道卫府的。卫府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是皇家八大皇商的头一把交易。如果卫家后继无人,说不得会撼动京城的经济命脉,于国不利啊。
太后虽然不大通晓国政,但这一点,她还不至于不明白。
“要不,哀家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太后说着,打商量似的,望向容润。
“母后!”容润拧起眉:“您是太后,怎么能朝令夕改呢?”
太后还欲多言,只听见门口有宫婢禀报,卫大人又带着公子小姐跪在北宫外求见太后。
太后愣了一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叫她们进来。”
卫东书这一回来,面上带了淡淡的怒容,想必是刚刚跟人发了一通脾气的缘故。卫元月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出,好像一尊用来做装饰品的雕塑。卫成庸垂着头,面上透着一股子稚嫩的倔强,一双拳头紧紧攥成团,脸上肌肉也咬的紧绷绷的。
卫东书和元月一左一右伏身跪下,见成庸还站着,卫东书挒住他的衣摆,一下将他拽倒。
“这是怎么了?”太后慈蔼的笑着。
“回禀太后,犬子冲撞了公主殿下,微臣刚刚得知,特意带犬子来给太后娘娘赔罪。”
卫东书和成庸元月等人本是一前一后的随着内监往宫外走的。谁知元月见成庸一连铁青,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怎么了?”
这一扯,忽然发现成庸腰间的香兰暖玉不见了,又悄声问道:“哥,你的玉呢?”
成庸攥着拳头,那块玉还在掌心里,尖利的边缘刺破了已经结痂的皮肉,血 又缓缓地流淌出来。
元月吓了一跳:“哥,你的手流血了。”
卫东书回过头,看见身后的血迹已经拖了一路。引路的内监大叫一声,忙吩咐内监们去把血迹擦干。卫东书这才察觉到成庸的情绪不对,从他回到席间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卫东书扬起他的下颚,问道:“你怎么了?”
成庸伏身跪下,道:“儿子不孝,儿子方才顶撞了公主。”
元月也是一惊:“哥,你跟公主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说了。”成庸扭过脸,愤愤的望着一旁青砖地面上的回形纹。
“什么叫都说了?”卫东书觉得脊背发凉,成庸是他儿子,做儿子的闯了多大的祸,做父亲的,只从他的表情就能探知一个大概齐。
卫东书压低声音,厉色问道:“是兰玉的事?”
“是,公主一直逼问,儿子万般无奈,就全都说了。”成庸倔强的回答道。
“你!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卫东书扬起手,一巴掌抽在成庸的脸上。
内监忙冲上来把卫东书抱住:“卫大人,这可是皇宫,您管教儿子,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不能在这儿放肆啊,要是被人看见了,您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