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不出来!”菊香掐起腰,这两年她跟着老太太,脾气也见长:“你能把卫家怎么样?”
“怎么样?”阿力将眼睛一瞪,似铜铃一般,抡圆一巴掌呼在菊香脸上:“哪儿来的疯丫头,这儿轮不着你说话!”阿力耍完了下马威,换上一副谄媚的笑颜:“卫大人,您别这样,我们老爷也是诚心诚意请大少爷,您看看,外面还停着轿子呢。您要是不放心,叫人跟着大少爷也行啊?”
派人跟着管什么用?要是成心扣下成庸,就算派五十个人跟着也白搭。
俞姨娘把菊香搀扶起来,拉到一旁,恼火道:“卫家虽然只是内府皇商,但我们老爷也是太子妃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兰家又有什么资格在卫府这般耀武扬威?”
“这位夫人,小人刚才已经好话说尽,实话告诉您二位,我们老爷也说了,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来!”阿力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一摆:“弟兄们,他不是藏着不出来吗?给我搜!活的死的都成!”
卫府没有府兵,只有几十个看家护院的下人,手持棍棒的怎么打得过刀枪?三下五除二就被阿力的人撂倒在地。阿力手下似蜜蜂出巢,一个个衔枚疾走,似要在最快的速度把卫府踏上一遍。
见卫东书黑着脸,阿力笑道:“卫大人,小人也是奉命办事,您行行好,我家小姐真的快不成了。”
俞姨娘皱皱眉,看了卫东书一眼,夫妻二人双双叹了口气。拿这样一个混不吝的货色也实在没有办法,按说家中小姐快死了,做下人的都该敛声屏气,生怕惹了主子的火气,他倒好,这般喜形于色,还在外面耀武扬威。
过了只半个时辰,阿力的手下便把成庸从夹壁墙里抓了出来。
“爹,娘,你们别担心我,有太子在,他们不敢把我真么样的。”成庸虽然自己也害怕,但还要分心来安慰年迈的父母。
阿力咧开嘴,似幽魂一般飘到卫东书面前:“嘿嘿,卫大人,您猜怎么着?我一开始就不信大少爷不在卫府,叫我猜着了吧?”
看着他这副小人嘴脸,卫东书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把阿力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儿。
蹭蹭蹭,兰家府兵抽出几十口刀,指向卫东书。
“来啊!有种就把我一刀捅了,我看你们能不能活到明天!”卫东书大步流星的冲到卫府大门口,伸开手,成了一个十字架,嚷道:“你们有种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谁也别想带成庸走!”
“嘿呦!骨头还挺硬!”阿力揉揉红肿的脸,倒吸几口凉气。款款走上前,抬眼看着卫东书,满是不屑:“得,您是大人,您是爷爷,我不跟您争抢,但是我们老爷有话,我今天必须把大少爷带走。我笑着说您要是不肯,那我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看是大人您的肉皮硬,还是我饿的刀子锋!”
“老爷,小心啊!”
阿力手中一把匕首,冲着卫东书的小腹袭来,俞姨娘惊呼一声,捂住脸孔,她好像已经看卫东书中刀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菊香忙上前把她扶住。
说时迟那时快,刀子袭来时,卫东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得一股力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带。他整个人重重向后跌倒,刀子扑了个空,从他腰间画了个弧线又收回到阿力身边。
卫东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一股力量推了起来,他定睛一看,看见一张年轻人的脸,好像是六王爷。他还没打个招呼,六爷的一条腿已经踹在阿力胸口,阿力便似个蹴鞠似的,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六王爷?”卫东书一惊,慌忙拜倒:“微臣卫东书给宝亲王请安。”
阿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一听见“宝亲王”三个字,立马腿就软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小人阿力给王爷磕头,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爷没说话,阿力也不敢抬眼看,只看见一双墨色绣着金线回形纹的靴子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继而一个冰凉冰凉的铁片就粘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剑!阿力瞪着眸子,死死盯着下颚处的那银霜似的剑锋:“六爷,六爷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求您饶了小人一条贱命!”
“行刺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阿力脑袋乱哄哄的,耳畔也在嗡嗡作响,六爷说的,他一句也没听清,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六爷饶命!”
萧容润皱皱眉头,转脸望着擦着冷汗的卫东书:“卫大人,你没事吧?”
卫东书摆摆手:“幸亏王爷来的及时,不然臣的这条老命就得丢在这儿了。”
萧容润愈发火大,虽然说卫元熙不是卫东书的亲女儿,但她是卫东书一手抚养长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卫东书自然的就是太子的丈人爹,自己又是太子的六弟,这辈分上,自己还该管卫东书叫一声叔伯。
嗯,这样想想,这个奴才就不是行刺朝廷命官这么简单了,他是行刺皇亲国戚。
容润低头望着阿力:“你个下贱奴才,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阿力连连求饶,只期盼萧容润能放过自己。
他这样一答,便似火上浇油一般,容润飞起一脚踹在他肩上:“知道你还敢在这儿撒野!”
“不不,不不不,小人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阿力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缩成一团,似王八一般,好像他今天在这儿扮个丑,萧容润就能放过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