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怕他的身体吃不消,常常会给他熬汤温在那里。
等了许久不见权奕珩回来,今晚又陪着老爷子喝了几口酒,一开始觉得没事,这会儿倒是有点醉了。
下雨天容易犯困,陆七打了个哈欠,给权奕珩发了一条信息,去后面的卧室睡了。
风雨交加的夜晚,权奕珩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偶尔亮起的手机屏幕和雷电在房间里时而闪耀,气氛十分诡异森然。
陆七睡得很不安稳,她的思绪停留在很多年前,一个小女孩儿不断的往前奔跑,后面不少人在追。
她哭着大喊,“阿珩哥哥,阿珩哥哥,别丢下我……”
“阿珩哥哥,阿珩哥哥,小七不要在这里,不要……”
“啊!”
轰隆隆。
又一声雷鸣,让床上的人彻底清醒过来。
闪电的光劈在她脸上,陆七披着发,赤着脚下床,偌大的宅院内她仿佛一个女鬼般的在房间里转悠,冰凉的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是她的脚步声。
她嘴里念着四个字。
“阿珩哥哥!”
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贯穿到脑海,那些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
黑漆漆的房间里关了几个男生女生,她和权奕珩是一批被抓来的,所以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妹妹,是权玉蓉。
她听他说过,是玉蓉妹妹。
陆七瞪大眼,一道天雷劈来,她捂住耳朵,痛苦的长啸,“不……”
被封存许久的记忆犹如闪电般袭来,她承受不住,再次晕了过去,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冰冷的身体被人从地上抱起,身上渐渐暖和,陆七紧闭的双眼也跟着睁开。
不再是电闪雷鸣,不再是漆黑黑的房间,透过光明她看到的是男人惊慌的脸。
“小七,小七,你怎么了?”
“怎么样,有没有好些,还觉得冷么?”
权奕珩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满眼的心疼,满脸的担心,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一览无余,让人无法怀疑。
陆七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似曾熟悉,却又觉得那么陌生。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是她藏在脑海深处最深刻的记忆,他说过,会回来找她,只是再次回来的时候,是要了她的命。
他就是她的阿珩哥哥。
陆七无法面对,她苍白的唇动了动,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权奕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浑身无力。
“小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试图去抱她,陆七本能的攥着被子躲开了,一脸害怕的看着他,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一般。
那些记忆一股脑的冲上来,陆七喉间涌出淡淡的血腥味,她受不了,心脏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这个男人是恶魔,他再次回来时不仅没有带她走,还不顾以往的情面抽干了她的血,是为了给另外一个女孩儿救命。
而那个女孩就是权玉蓉。
权奕珩是淋着雨过来的,此时他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来得极换,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
水珠顺着他发丝往下滴,落在床单上晕开,陆七感到一丝寒气逼近,她抱紧了被子埋着头,就是不肯看权奕珩一眼。
“你怎么了?”权奕珩不解的望着她,满脸的担忧。
他作势要去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又被陆七很好的躲开,并且嘶吼出声,“不要碰我。”
她激烈的抗拒让权奕珩深觉到不对劲。
“小七,你是不是做梦了,害怕了?”
“权奕珩,你个混蛋,你个恶魔!”
她吼,那么的撕心裂肺,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撕裂!
权奕珩半眯了下眼,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她不像是在生病,而是在咆哮,更像是受到了了某种刺激。
“小七,看着我,看着我。”权奕珩到底力气大,将她从床的另一头拽了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肩,迫使女人看向他。
陆七大喘着气,那残忍的一幕,血腥的一幕滔滔不绝的涌入大脑,更像是一把刀剜着她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谁……”
“阿珩哥哥!”她突然平静下来,通透的房间里,女人猩红的眸子睨着他,而这个称呼更是让权奕珩的心尖发颤。
她叫什么?
这一刻的权奕珩,浑身都软了下来,拽着陆七肩膀的手也松了,似是没了力气。
“阿珩哥哥,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话一落,女人眼泪决堤。
“你不知道,你走后我等了你多久……”她微颤的声音令男人的心一阵紧抽。
权奕珩沉默了,记忆沉浸在那一年,他和陆七被送到地狱训练营,培养成为杀手。
陆七是在无意间被那些冷血的杀手抓去地狱训练营的,而他权奕珩,作为权家的下一代接班人,是权老爷子亲自送去的,陪同他的是权玉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练就和杀手一样的本事,将来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爷子就有意让他和权玉蓉在一起。
当时的权玉蓉还不是权家的养女,她的父母健在,只是喜欢和他一起玩。
那时候的权奕珩才六岁,但很多事情已经能有自己的主意。
权奕珩的性子天生沉闷,他记得很清楚,还是陆七主动找他搭讪的,当时的他傲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