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属下派人盯着那姑娘,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随从问。
那人挑眉看过去,“少爷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像!
随从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您花了一万两银子就买了这么把扇子。”
那人瞪了一眼,随从自知失言,慌忙捂住嘴巴,“属下刚才什么都没说。”
“本少爷做事自然另有深意。”
什么深意?
随从想问,但鉴于刚才说错了话,这句疑问又咽了回去。
“再说了这一万两银子又不是我们出的,你忘了上个月遇到的那个傻子了吗,少爷我用个破玉佩就换了一万两银子。”那人说着洋洋得意起来。
随从神色略有几分复杂,“那个小公子看起来人挺好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家主子做事不地道。
“看他笨头笨脑的样子,拿着一万两银子在外面招摇过市,没看到周围不少人都盯上他了吗?少爷我这是让他知道外面人心险恶。”
那人一本正经的总结,“小孩子就要多吃亏才能成长起来。”
“主子说的对,主子说的都对。”
“乖。”
“......”
赵春华坐着马车往城门口走,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了下来。
城门到了。
芍药先下车,又扶着赵春华下了车。
这会夕阳尚挂在半空中,还没有落下,余晖洒下来,给整个安阳城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赵春华站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没多久便看到一行车队由远及近,她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春华眼中神色亮起来,挥着手喊道,“大哥!”
赵锦朝是赵春华的嫡亲大哥,今年十三,三个月前跟着赵承德到外面商号巡查。他坐在马背上,远远的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在朝他招手。
少年的一张脸上微微几分讶异,他这个妹妹一向跟他不亲近,今个竟然会到城门口接他们回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声音?”马车内响起男人的询问声。
“爹,是妹妹。”赵锦朝对着马车内的赵承德说道。
赵承德掀开马车帘子,很容易便看到站在城门口的赵春华,她正朝着他们招手。
“你过去看看。”赵承德眼中浮上笑意,他的女儿这是懂事了,知道来接他了。
老怀安慰啊。
赵锦朝骑着马过去,脸色有几分复杂,他正考虑着一会见了赵春华该说些什么好。离家前他们兄妹大吵了一架,原因是赵春华把他养的金鱼给喂了猫,当时他怒火冲天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两个人最后闹得要断绝兄妹关系。
之后他就跟着父亲出门了,一走三个月。
“大哥。”赵春华看着蹙眉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眼眶一点点红了,她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到兄长了。
赵锦朝想过他们兄妹见面的情景,最好的不过是两个人僵着脸说几句话,最坏的就是再吵一架,但是完全没想过眼前这个情况。
赵春华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放开我!”
“呜呜呜......”
“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手动脚!”
“呜呜呜......”
“赵春华,你放开我,你这样会把我勒死的。”赵锦朝红着一张脸喊道。
赵春华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松开,眼泪顺着脸不断往下淌着,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的极了,“大哥,我想你了。”
赵锦朝眼睛睁得老大,他不可置信这话竟然会是从赵春华嘴里说出来的,他这个妹妹从已经好多年不跟他亲近了,整天都跟着林氏的屁股后面转,把赵秋月当成亲妹妹,好像他这个大哥要害她一样。两个人一见面就跟乌眼鸡一样,一见面必定吵得不可开交。
“大哥,你看什么呢?”赵春华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一直望着天边的少年。
“我就是想看看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的。”赵锦朝说道。
赵春华默了默,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终是因为这句话又返回去了。
赵承德的马车转眼间也靠近了,赵春华看到赵承德从马车上走下来,她刚收起来的眼泪这又止不住了,她上辈子任性,父亲病逝前她都没回去看一眼,这件事在她心里愧疚了很多很多年。
“爹。”一个字,几乎是哽咽着开口。
赵承德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赵春华大吵大闹,胡作非为,任性妄为都正常,但是突然这般掉眼泪的模样就不正常了,赵承德直觉就是他离家这段时间女儿受了委屈,要不怎么会等在城门口准备告状。
“没人欺负我。”赵春华不知道她爹想了什么,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我就是想爹和大哥了,你们走了这么久,留下我一个人在家。”
闻言赵承德下意识和赵锦朝互相看了一眼,明显是不相信。
“春华啊,你跟爹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了?”赵承德越发担心起来,上次他出门一年回来赵春华都没哭成这样,这次只走了三个月,怎么就这样了。
“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情你就说,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把他们门牙给打掉了。”赵锦朝开口说道。
赵春华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出来,这种话也就她大哥能说出来。赵家骨子里就有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浪费口舌这种习惯,不管是赵春华和赵锦朝都是这样,脾气不好,惹了她们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