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震,手中的鞋子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坐在那里,阮青青只觉得一种彻骨的凉意将她包围了起来,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良久,直到心中那种不适的感觉慢慢散去,她才缓缓地站起来,茶几上的手机已经被打开了后盖,电池呢?
带着一丝狐疑,她到处找着,最后还是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块被丢弃的电池。
电池甫一安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喂,有事?”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她随手摁下了通话键。
“你在哪里?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急死我了。”
话筒那端,传来风慕一迭声的责问声,不过仍然能从字里行间听到他的着急。
“我睡觉的,手机落在下面客厅里了。”
看着窗外沸沸扬扬飘落的雪花,阮青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想起之前的那个电话,风慕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总觉得她有话要说。
“没事”
看着被摔在地上的那双小鞋子,阮青青弯腰将它捡了起来,依旧是放在手心里,脸上却再也没有那种愉悦的表情。
“哦”
听到她的话,风慕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一时间,话筒两端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最终,还是阮青青率先开了口。
“你能出来一下吗?”
看了一眼楼上那盏亮着的灯,犹豫再三,风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出来?去哪里?”
“我就在你楼下。”
当风慕的声音幽幽的从话筒里传过来的时候,心头一颤,阮青青快速的向窗前走去。
二十六楼的高度,红色的布加迪看过去只不过就是一个点,可是她仍是一眼便看到了,握着手机的手颓然的放下,突然理不清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是什么。
“青青”
听不到她的回应,风慕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却分明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和不确定。
骄傲如他、邪肆如他、fēng_liú如他,没想到如今竟也会有了这般忐忑的心情,只因那个女人就像是一缕风,唯恐不小心触摸到的只是背影。
“我在”
心头就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阮青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仍然觉得浑身无力。
“你……可以下来吗?”
当风慕的声音又一次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阮青青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过道的风呼呼的吹着,双手下意识的环胸,才恍然发现她竟然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家居服就走了出来,脚上套的还是那双拖鞋,头发散乱的垂在身前挡住了大半边的脸。
这般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青青,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圣诞快乐。”
说完这句话,话筒里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叹息声,并不算清晰的一道声音却仍然毫无遗漏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等着我,我马上下去。”
说完,她径自挂断了电话,转身折回家里,换了一身厚实点的外套再一次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依然沸沸扬扬的落下,在空中翻转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然后慢慢的投向大地,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
甫一踏出楼门,远远的便看到了红色的布加迪停在那里,车顶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就连车轱辘都被雪埋了一小半,看那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呆了很久。
在火树银花的映照下,红与白形成了一道极致的风景。
看到她的身影,风慕连忙推开了车门,随着他的动作,车顶上的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有几片淘气的雪花钻进他的脖子了,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过那唇角微扬,始终保持则那种微笑的弧度。
人在寂寞寒冷的时候,总是贪恋着别人的温暖,即使有时候明知道会是飞蛾扑火,可仍然义无返顾的冲过去,这就是阮青青此时的心态。
相较于西门震霆的阴晴不定,风慕显得和蔼可亲了许多,虽然最初的他们也是以那样异于常人的方式谋面。
“快上车吧,别冻坏了。”
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风慕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随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没有说一句话,阮青青只是默默的坐了进去,牙齿轻轻的咬着下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冷不冷?”
绕到这边打开车门,冷不丁的,一阵风就这样从闪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双手环住手臂,阮青青不自觉的又哆嗦了一下,看着她,风慕下意识的将暖风开的更大了一点。
“还好”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阮青青笑着说话。
眼前的玻璃窗上雾蒙蒙的,车厢内有淡淡的轻音乐回荡其间,深吸一口气,隐隐有着一种烟草的味道。
坐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家的窗户,转过头看向风慕,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不过一小会的功夫。”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风慕笑着说道,那双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让人一眼都看不到底。
“是吗?看来今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收回视线,目视前方,阮青青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
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