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姿婳的聪明,玩这种休闲的猜点数下游戏确实不难,只是玩了一局就上手了,不过,好几局,她都被罚酒了,因为不够专心,所以玩不过何一舟他们。
“时渊,你尝尝这个。”
玩游戏的时候,见没轮到自己,她便拿起桌上的零食,塞进时渊嘴里。
时渊没说话,灯光将他清俊绝色的容颜映衬的愈发勾人,他只张嘴,将零食吃进嘴里。
江姿婳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游戏轮到她,“姿婳,到你了,到你了。”
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回游戏上,但显然,由于不专心,游戏输了,是要罚酒的。端起酒杯,将小杯百威啤酒一饮而尽。
比起啤酒,谈月这只狐狸更倾向于红酒的醇香,他似乎跟酒吧的老板娘认识,上前跟人家喝酒聊天,老板娘看他时,眼里隐隐情愫,所以萦绕在他们间的氛围,似有点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
良久,谈月回桌坐下,手里举着酒杯,轻晃两下,模样漫不经心,慵懒的透着一股妖魅气息。
“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他忽是开口。
一直默默喝酒的陈灵微愣,抬起头。
谈月笑,“看什么,就是说你。”
陈灵微微抿了抿唇,似有点不好意思,“有的,谈局。”
“哦,那就好。”
陈灵跟着笑了笑,她又打量了谈月两眼,见谈月的目光再度看过来,似受到惊吓的小兔,忙低下头,只是不断的朝着嘴里塞食物。
谈月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是苗疆的蛊师。”
陈灵闷闷的点头。
谈月喝口杯里的红酒:“湘西的蛊师有一半投入了白莲教的阵营。”
陈灵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恩。”
“前几天传回来消息,白莲教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蛊女,有不少天师跟普通人的性命栽她手里,死状惨烈,尸骨被蛊虫吞噬的渣都不剩,只剩下一滩血水。”
“听说了。”陈灵回。
谈月继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湘西的蛊师是不是很喜欢用自己身体来饲养蛊虫。”
陈灵想了想,“一般蛊师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对方是想饲养什么上古的蛊母,但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体。”
“那就是会用别人的身体。”
陈灵默。
谈月眯眸,“看来湘西蛊师名声不好就是这么传出去的。”没建国前,湘西那一带,可乱着呢,蛊师杀人如麻。丧心病狂的抓chù_nǚ之身的少女做实验养蛊,后来,因为蛊师没落,又被修行界众多天师逼压,他们才不敢如此猖獗草菅人命,但苗疆的蛊派有分南北两派,投入白莲教阵营的是北派的蛊师,而南派的蛊师,一直隐于世间,很少抛头露面。
这是事实,陈灵没辩解什么,只是搁在桌底下的手,捏的紧紧的。
“抱歉。”
陈灵抬头。
谈月唇角挂笑,“你是苗疆的蛊师,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
“那就好。”
那抹笑容,像是明月,又似绽放灿烂的桃花,纯洁又妖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狐狸精,明明没做什么,就很是撩人。
陈灵看一眼,心猛地重重一跳,然后,她猛地站起来,因为起来的太急,腿磕碰到桌子,桌子一晃,眼前的酒洒了,酒水滴落在她裤裙上,沾湿一遍。
见状,谈月微愣,拿纸巾便递过去。
陈灵咬唇,接过:“谢谢。”
谈月轻笑:“还是个小姑娘啊,做事莽莽撞撞的。”
酒味很浓,陈灵胡乱擦拭两下,“我去趟洗手间。”于是转身走了。
洗手间里,她将盥洗台前的水龙头打开,水声哗啦啦的,而她,抬眸,望向镜子前的自己。
只见,镜子里的陈灵,忽是笑的诡谲,阴冷。
而镜子面前的陈灵,是面无表情的。
“陈灵,你这么肮脏的人,可配不上那头狐狸。”
“滚。”
“好凶啊,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孪生妹妹,我们共用一具身体,哎,陈灵,要是被他知道你现在是白莲教的护法之一,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我看得出来呢,那头狐狸,看似有情,其实是最无情的。”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把他追到手哦。”
话音落下。
只听咔嚓一声响。
光滑的镜面裂出无数道裂痕,陈灵的一只眼睛,变得血红血红,宛如写轮眼,几滴血泪从中留下,掉入水里,一同冲进下水道里。
“生什么气,你还是想想怎么讨好圣主欢心,别被区区一只蛊女爬到头顶上作威作福,若不然,你的愿望可就实现不了了。”
餐厅里,江姿婳似乎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只是那抹气息在众多生息的掩盖下消失不见。虽然气息确实不纯,但并不是什么邪祟,加上眼下的情况,她就没多在意。
玩骰子,江姿婳因为分心,输的最多,酒喝不少,但大家发现,她酒量挺好的,只不过在江姿婳轻轻打了个酒嗝,轻皱下眉头,时渊就不让她玩了,并且把她本来要喝的酒给饮的一滴不剩。
这酒下腹没多久,时渊就不太对劲,他脖颈微红,而后,竟是打了个酒嗝,湛黑的眼眸,被酒意微醺的迷离,可是看起来又很清醒,面无表情的。
何一舟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兴奋地大喊一声:“时局居然是一杯倒。”
卧槽,终于发现时局的弱点了。
这么强大,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