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不逢影,影不离形,变幻莫测,八面玲珑。”
看着打开房门缓缓走进的震侯和窗户上倒印着的七个巨大阴影,张良心里默默的想到,这时候,张良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如果一旦动起手来自己必将万将不复。
“果然出人意料。”
“紫兰轩已经被完全掌控,所有援路皆被截断,你们已经孤立无援。”看着自作镇定的张良,震侯说道,面对现实吧!你们不可能逃出去的,交出嬴政或许还有一条出路。
“来者是客,无茶失礼。客人不妨先坐下品一口香茗。”能拖延一点时间还是尽量拖延一点。
“我倒要看看到现在你们还能玩什么花样?”震侯心想,便大大方方的坐下。接着便说道:“交出嬴政或者死。”
“为何高高在上的秦国王弟,却要甘当一介杀手?”张良反问道,把茶杯轻轻地推到震侯面前。
“雪顶银梭?你…”震侯惊讶。
“公子果然认识此茶,那不知道你对握剑的姿势是否也有研究?破绽是相互的,因握剑姿势的破绽而暴露的还有你。只有你知道尚公子握剑姿势的秘密长安君成蟜。”嬴政既然是你最熟的人,那你也是嬴政最熟悉的人,你对他了解,这又何尝不是对你自己的了解。因他人握剑姿势迥异就能确定是你自己的目标,而自己亦不是如此?
“尚公子,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他一贯如此自负,就如同对待我一样,我为他征战六国,他却要将我掩埋黄土。”这句话的全文是: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夙兴夜寐,洒扫庭内,维民之章。修尔车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蛮方。
大概意思是说,皇天不肯来保佑,好比泉水空自流,君臣相率一齐休。应该起早又睡晚,里外洒扫除尘垢,为民表率要带头。整治你的车和马,弓箭武器认真修,防备一旦战事起,征服国外众蛮酋。
我心甘情愿为驱策,助你征战六国,扫平阻碍,你却因为功高而杀我,怎能让我心服。
“死者的愤怒也会继续燃烧世间,你的愤怒是虚妄的。”
何为虚妄,没有事实根据,不着边际的,说白了就是假的。
张良接着又拿出一个竹简说道:“我查阅卷宗,关于成蟜的记录杂乱稀缺,唯独一点可以确认。”
只见张良摊开竹简见上面写着八年二字“成蟜已经在四年前已经死了。”秦国八年嬴政二十一岁,也就是在公元前238年,嬴政举行成人礼,亲礼国事。而嬴政登基的前一年年成蟜死于自己的府中。
“哼!我已经死了?正确。”阴深深的语气从成蟜口中说出。
“成蟜十二岁受封公爵,庄襄王亲受碧玉扳指以此为信物,成蟜甚爱之,直到他死。”不知张良从哪里拿出一块碧玉的扳指,仔细观看的话能清晰的看到在扳指内部刻有一个蟜字。
“这枚扳指在成蟜死后,被一名士卒私藏,从此流落民间,在七国的各种交易中不断易手。”
“你怎么找到的。”当看到扳指的时候,成蟜也不能镇定,直接打断张良的叙述,这是关系自己身份的一大重要信物。没有他就不能拥有成蟜的身份,在别人眼中成蟜已经死了。
可话说回来,成蟜确实已经死了,‘他’不过是想借助成蟜的这层身份,做一些事情罢了。
那‘他’又是谁?
“张家有自己的人脉。”至于从何处得来自由我们张家的人脉,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很好!现在物归原主。”看着张良双眼充满杀气。
“物虽归,人却不是原主。”略带深奥的话语,成蟜有点不明所意,左手虚抬,示意成蟜拿去戴在手上试试。
成蟜为了得到扳指,也没在意,直接拿起来往左手拇指上戴去,可是怎么也戴不上去,使劲按了按,又转了转圈,还是戴不上去,这时成蟜心情相当烦躁,又交换了一下手往右手拇指上戴去,还是一样的戴不上去。
“你这次行动是为了复仇,还是让你以为是复仇?”张良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前者和后者的回答所代表的的意思也不一样,也代表的是身份的问题。
成蟜或不是成蟜。
“啊!”充满怒气的声音从成蟜口中发出,这一刻看着这枚扳指是那么的刺眼,为什么戴不上去,愤怒的拳头一攥直接把扳指捏成粉末。站起身来,充满杀气的看神看向张良说道:“我无暇与你作口舌之争,交出嬴政或者死。”
这时站在外面的八玲珑也走进房内与成蟜站成一排,大战一触即发。
“当猎人陷入愤怒的时候他就会落入猎物的陷阱。”一直站在张良身后的紫女看着愈演愈烈,大战一触即发的场面这才缓步上前开口说道。
“嗯?”
震侯一直以为站在张良身后是紫女,也确定是个女人,可是当她走上前来才知道,错了!这不是紫女,这是弄玉?
“弄玉为什么假扮紫女?那真的紫女呢?”这一刻震侯有点慌。
再加上弄玉刚才的一番话这就不得不让震侯深思,我不就是那愤怒的猎人吗?难道这是一个陷阱?真的嬴政已经不在这里?再加上刚才和张良的对话,让震侯一瞬间冷静下来。开口说道:“嬴政在哪?”
看着冷静下来的震侯,张良也不得不佩服,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回复常态,心智果然可怕。
“你们来晚了,嬴政已经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