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说要赶航班,不能喝酒。汤容华说:“韩主任,早酒三杯长精神。”
“好。好。你的盛情我领了。你陪好首长和长辈行了。我三杯酒的量。”
“三杯三杯。”汤容华拿了喝葡萄酒的高脚杯,这可是五百克一杯啊!
韩母也说:“老板娘,宝来不能喝那么多,他要赶航班呢。”
“阿姨,宝来在外面风餐露宿,日理万机,喝一点蛇酒,可是强身健骨、滋阴壮阳呢。这不是普通的蛇酒,这是眼镜王蛇泡的,是我们收购过来的野生蛇——”
“王书记该给他们开罚单了。”韩宝来鬼笑着说,“刚才有录像吗?你再说一遍。”
汤容华给韩宝来吓得花容失色,马改了口:“是啊,我们收购来的野生蛇做种蛇,养出来的二代蛇,这是近亲,跟野生蛇不相下。有问题吗?”
韩正用筷子敲着她说:“老板娘的反应,可以说野生蛇还灵活。”
“这叫蛇精。”韩宝来取笑道。
“经常跟韩主任在一起,还不跟韩主任学几手?”
李格非也挑出理来了:“这话,我听出味来了,韩主任是老板娘的常客。是这意思吗?”
汤容华给李格非一句笑话,弄得满脸绯红,她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这种女人深谙保养之道,在进口高档护肤品的滋润下,看起来跟十八岁的姑娘一样,说起话来还满面通红,转顾流盼,摇曳生情呢。
汤容华声音也很夸张:“哎呀,周校长,你说的意思,跟我说的意思起码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说的经常见面,我们养殖场离不开韩主任的关照,虽然有专家配方。你也看到了,没有韩主任的技术指导,我们的工艺是过不了关。韩主任那么沾一滴,他尝出了问题出在哪里?神着呢!我和韩主任牵手都没牵过,哪里谈得你想的哪种关系?再说,有了那种关系,我还叫他韩主任,我还不叫他韩宝来?是不是的?”
汤容华一番越描越黑的话,把韩宝来说得脸红了,因为韩父韩母母默不作声,李雨欣和梁晓菁抿着嘴唇暗笑。
梁武生对他老婆说:“你看我家邵连枝,我嫂子说尽了的话,她还插不一句嘴。要是大家像你一样不说话,大家拿双筷子,吃吃吃,有啥意思?”
李格非看邵连枝粉嘟嘟的脸飞了红云,其实是有贼心没贼胆,于是他不怀好意地说:“二老板,你要舍得。你要舍得让妹子跟着韩主任学见识,你让她跟韩主任东南西北走走,跟我老婆一样,你看我老婆从当初一个罕言寡语的主任大夫,现在变成了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交际花。”
江楚瑶瞪了李格非一眼:“别扯你娘的臊。我是组织派到韩宝来身边的,负责他的生命安全。现在组织如果派你给连枝妹子洗脚,你洗不洗?是派你喝洗脚水,你也得喝。我们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党叫干啥干啥?韩书记,对不对?”
韩正知道江楚瑶跟韩宝来什么关系,他故意装糊涂:“江大夫跟李校长什么关系?”
“韩书记。不瞒你说,她是本人内子。”
“不会吧?江大夫和李校长站一块,哪里有夫妻相?我不说了,请群众看看。”
“以前,还是她主动追的我哦。韩书记,你没见过十五年前的我,我那时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到技术学院工作,真是质彬彬,一表人才。她一个拿手术刀的,我还怕娶了她,夜晚做恶梦,有点心惊胆战,不敢娶呢。是娶了她这么些年,我像买了块玉,扔在角落里,也没怎么样碰过。嗨,有一天,有识货的,跑过来看到了,说李校长,你怎么买了一块好玉?无价之宝啊。不是说宝剑赠将军,美玉送有缘人。哈哈。君子有成人之美啊。”他自己解嘲地笑起来,笑得韩宝来都肉麻,李格非真不是东西,喝了几杯酒,开始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