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距离墙仍有两三步远时,善水便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墙头,这姿势看着有点像在发呆,弄得秦锦诗和带路的小管事都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立在一旁,打算等她一会儿。
善水则是熟门熟路的将神识延伸了进去,很快便找到了墨真,随即传来了他的密语,“主子?你现在在慧善堂附近?”
此时的墨真正呆在他的厢房写写画画——自从前几天被桂家兄妹送回来,桂善渊拿出一颗低阶中品的除厄丹交给堂主,作为暂时定下他的礼,另外还捐了两颗中品灵石给慧善堂,明面上说是感谢多年对墨真的培养教育,实则是支付的生活费及接下来不再让他出席交流会的赔偿款。
私收了丹药,对外又有钱财可交待,再加上打算与丹师交好,善堂堂主可以说是从那天起,完全把墨真给供了起来,衣食待遇皆是最好的不说,只要他不愿意上的课,也可以不用去了,所有时间他都能自主安排。
于是闲下来的墨真本打算开始练习制作符箓,结果才画了个最低级的照明符,就引起体内灵气动荡,修为差点就要升阶,好险才压制住了,也不敢再做任何与修行有关的事,又想着善水要开器坊的事,干脆拿出纸笔开始回忆前世器坊的一些细节,顺便将规章制度也默了出来,还有器坊的装修图纸也顺手画了几套备用。
正聚精会神,就感觉到了善水的神识,墨真十分惊喜,立马也用神识传出密语。
善水也密语回道,“嗯,我今日休沐出来看铺面,正好从慧善堂后园围墙外路过,呆会儿还要继续看呢,可惜不能带你一块儿去。”
墨真急切道,“可以的,主子直接跟外院管事说就行了,堂主已经打过招呼,只要是您或者二郎君来,都可以在白天带我出去呢。”
善水没想到堂主如此识趣,喜得立马收回神识,跟秦锦诗说了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带个人来。”便一溜烟的向着慧善堂大门跑去。
秦锦诗一脸莫名其妙,又想起她刚刚说的有位重要的人住在这里,可她明明才说了不容易见,就站这里发了一会子呆又说带人来,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秦锦诗一向不会拒绝善水的要求,只是让她等等罢了,干脆招出个椅子坐下歇脚。
才坐下没多久,就见善水牵了个带着帷帽的人平肩走了过来,赶紧站起身来将椅子收回,正好他们也走到了跟前。
善水放开那人的手,介绍道,“墨真,这位是我在书院结交的好友,姓秦。”
那被称作墨真的人拱手行礼,“见过秦娘子。”
善水又笑着对秦锦诗道,“锦娘,这是墨真,若无意外,他将来会是我的正君。”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不但将秦锦诗劈愣在那里,连墨真也一时呆住了,二人连礼都没见完,就浑浑噩噩的被墨水拖着上了地行车。
等二人略回了一点神志时,已经坐在了会仙居的雅间,秦锦诗见善水正在殷勤的招呼侍者上茶点菜品,好容易才压下胸口的涩意,道,“善水,我从未听你说过这位墨郎君,怎么突然就说是正君?”
善水正好夹了块茶点放墨真面前的小碟里,听秦锦诗问起,顺手也夹了块给她,这才回道,“现在还不是呢,”
秦锦诗心下一松,却又听她继续道,“我二兄说这事得父母同意了才行,所以过段时间我回家祭祖时跟父母说说,他们同意了墨真才会是我的正君。”
这话听起来好似桂家家长还有可能不同意!
秦锦诗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转头见那墨真仍带着帷帽,心下不喜,酸道,“也不知墨郎君是何等人品相貌,竟能得善水你的青眼。”
这语气态度,让向来对善水的事十分敏感的墨真感受到不对,转头透过皂纱看向善水。
善水还沉浸在带着心上人与好友一块儿聚会的喜悦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大方的说,“墨真把帷帽取下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墨真从善如流的取下帽子,秦锦诗也未能免俗的被其美貌一震,心下更酸了,“墨郎君好相貌,难怪善水如此喜欢。”
善水却十分得意,现下还没把墨真从慧善堂弄出来,也只得在秦锦诗面前显摆,“可不是,我以前跟我娘说,将来要娶个绝色夫君,我娘不但不信,还为这事训斥过我呢,结果还不是被我找着了。”
那副恨不得马上把墨真带回家显摆的样子,噎得秦锦诗半天说不出话来。
墨真一脸有趣的看着这位小姑娘玩变脸,暗笑自家主子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要知道在前世,也有痴情的男修想各种方法想赢取她的芳心。
偏偏因着善水长期与各色男修打交道,从来只讲究钱货两讫,互利互惠,愣把人追求的举动当作一时情趣,有兴趣的时候逗弄人家一二,没兴趣时就当人不存在,又有小奴儿在一旁偶尔使点小绊子,几十年了,打动她的人硬是一个都没有。
而眼前这位小娘子,且不说性别本就不在善水考虑的范围,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开窍,说不得还不明白自己在酸个什么劲儿。
接过侍者上了一套茶具,墨真动手为二位小娘子泡起茶来。
他已然摸清楚了秦锦诗在善水心目中的地位,即欣喜于自家从来没有手帕交的主子总算有了个闺蜜,又感慨小姑娘出师未捷身先死,也就大度的将先分出来的茶递给了秦锦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