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看到墨真特别反感一人,前世被迦叶诃和程未央联手给坑了,他也觉得多数是自己决策失误造成,甚至被薛家主母毁容且私下处了宫刑,也只能说做为一个买回去的男妾,被主母整冶再正常不过。
善水忍不住问道,“这位王嬷嬷欺负了你吗?”打算只要墨真点头,那必须搞回来狠狠修理才行。
墨真却冷笑一声,“岂止是欺负,我前世落到那步田地,她和她背后的人功不可没!”
“这事说来大概跟我的身世有关,”墨真继续道,“我跟着薛家家主时,曾经帮着打理过一段时间法衣生意,因此接触了不少布料,才知道当年包裹我的白布并非是普通麻布,而是一种很名贵的制法衣裳布料白绢锦!”
白绢锦是一种很特殊的制衣材料,采用了六种不同的灵植炼制而成,成型后需要二次炼制才算成品,而修士要用这种材料往往都喜欢买半成品自己炼制,这样就能带上炼制者的灵力标记,成衣后更得用。
这也造成白绢锦的半成品很像块普通麻布,且因着白绢锦是高级材料,普通修士往往分辨不出来。
“既然能用如此高级的材料包我,想必我的亲生父母非富即贵,若真如此,那我不见得是被抛弃的孩子。”这也是墨真对出生后有模糊记忆给他的信心,那种被温暖包裹住疼爱的记忆,也是他前世一直坚强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善水略想了下,也有些肯定,“你的玉牌也不是凡物,我重生后立马就查过,居然用的是空月石,不但能回溯时光令我重生,两块玉牌合一后还能为你开辟紫府恢复记忆,如此厉害,你的出身恐怕极贵。”
墨真倒不在意自己的出身是否极贵,他更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是否在四处寻找他?
前世身份能力所限,他并未打听到更多,跟了善水后,一度心灰意冷,也歇了找父母的心思——以他当时的情形,要是父母疼爱他怎么受得了他变成这样?要是父母忘记了他,他又何苦找去令他们蒙羞?
“不过你手握玉牌,他们也没找来,要么是他们可能离衡信中界极远,目前还在寻找你,要么……他们可能遇到不测了。”善水分析,倒没说出他们放弃墨真这个猜想来伤他的心。
墨真也明白善水未尽之意,柔声道,“有主子在,我并不急着去找父母,只那王巧有些异常,且将她拿下,说不得能问出些东西来。”
接着解释,根据他前世搜集的信息,那王巧是在他被慧善堂救活收养进后花园时,托了不少关系聘进慧善堂做的教养嬷嬷,那时后花园里与墨真一般大的孩子一共只有三个,但这位嬷嬷却好似不喜欢他,明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待他却比不上另外两个孩子。
“倒不是因她待我不好,我才觉得她有问题,事实上等我大些,她在教育我这件事情上特别有心。”墨真继续回忆。
作为一个教养嬷嬷,王巧的主要工作并不是当个奶娘哄孩子玩,她更多的任务是调教这些孩子,让他们按照善堂所期望的样子成长。
而善堂堂主收养这些孩子是为了讨人欢心换回修行资源,故而要求更多的是培养他们吸引他人的气质手段,所以更看重他们的形体、气质及讨好人的技术。
包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茶道等等,甚至还有合香刺绣都是学习内容之一。
但这些东西对于小孩子来说,多数时候都是不喜欢的,又累又费力,所以就需要教养嬷嬷从旁监督引导。
若教养嬷嬷和气些,就会采用连哄带唬的方式引导孩子学习,若严厉些,那就要拿出些惩罚手段了。
而王巧却偏偏是后者,且在针对墨真是更是万分严厉。
“那时我但凡做得有一点不好,她就会加倍处罚,末了还会经常说,是为了我好才会这么严厉,因为我比其他孩子优秀,而我居然信了她的话!”想着自己曾经这么天真无邪,墨真也只能自嘲。
善水倒是认为这位的做法就是在洗脑,让墨真以为她其实是喜欢他的,甚至还会很听她的话。
墨真也同意了善水的说法,“我确实很听她的话,所以堂主要我讨好迦叶诃我不愿时,她出主意让我找程未央当靠山,我就照做了。”
听到这里,善水也有些奇怪,“她为何要如此?要知道程未央的身份其实比迦叶诃高多了,如果她的目的是害你的话,跟了迦叶诃不是更合她意?”
墨真耸肩,“这个可以等抓到她了再问,我却是不知道的。而且程未央拖着我时,她甚至还好几次帮我跟堂主说好话,让我躲掉了交流会。不过等我成年后,被堂主卖给商人时,却什么都没说,而我跟着薛家家主时,曾无意间发现她在薛家附近出现,倒是跟了主子之后就再未见过她。”
善水又习惯性的动了动手指,墨真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思考,只觉得自家主子这小动作可爱得不行,半晌,善水开口道,“听着很是可疑,难道那薛家主母如此对你也有她的动作在里面?”不然如何解释墨真都做了十多年的男妾了,她才突然起意动手。
“极有可能,”墨真点头,“我记得那时,薛家主母趁着家主出外而我没有随行的时机出的手,等家主闻讯赶回救我时,她好似还哭喊过她做的都是为了薛家,要是我的身份暴露薛家不保云云。”
“那薛家居然没有直接杀掉你?”善水奇道。
墨真苦笑,“估计是薛家家主不忍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