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学开车,知道她为什么去学护理和急救,她甚至还接受过绝地求生训练课程
她在做着一切他来的准备
也许他不能开车,她可以充当他的司机,
有许有一天,他归来,受了伤,生了重病,她也可以护理和照顾他,就象刚才她对他的及时救助
她从来不相信他死了
但是,骄傲如他,怎么会让自己成为被照顾,被怜悯的一个
还有的是他的秘密
他不会让她卷入那些丑恶和见不得光的算计中
那么,就让时光抹去他在她心中的记忆吧
时光是好的疗伤机,会让人遗忘许多情爱和伤痛。
总会有优秀的男人爱上她
而她也会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爱上其他男人。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他将手从她的发间收,他关闭了灯。
和过去许多夜晚一样,他睡不着
许多的往事如影片在脑里放,乐的甜蜜的温馨的缱绻的
这些往事,也许会在未来,支撑着他走过孤独的,或长或短的岁月。
在寂静的夜里,他听着她微微的呼吸声。
她离得他如此之近,他一伸手就能够得着她。
他想象自己还能跟从前一样,跟她一起,度过漫长的夜。
这样的时光也许不会再有。
安然又做梦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噩梦了。
她梦见于晨向她走来,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明亮的眼睛蓄满情意,他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之上。
他对她笑。
他还是她熟悉的样子,修长挺拔的身材,俊朗的脸容,亮如星辰的眼眸。
他活地朝她眨眨眼睛“等我不要爽约。”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就走远了,他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满身伤痕,身体流着血,肢体残缺,躺在深黑无光的河底下被湍急的水流冲冲刷着失去血色。
森然发白的骨头,挂着幽绿发亮的水草。
“于晨于晨!”她暗哑着声音叫到。
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黑夜,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梦中的场景是如此真实,一再触发她心底里压抑着的恐惧和悲伤。
眼泪继续落下来,无法遏制。
她已经很少这样痛哭了,因为每次痛哭后她的记忆会有些紊乱,据心理医生说这是个体时有发生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所以这些年来,她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不要沉溺在悲伤之中,不要轻易痛哭。
她几乎以为自己做到了
但仍然会在某一个午夜梦之时,悲伤不能自抑。
就象今晚,她再次梦到了于晨的受伤,于晨的离去
而她无能为力
有人靠近她的身边,一双虚弱的手臂伸过来慢慢将她揽在怀里。
安然背部感到温热的触感,即使这个怀抱并不十分有力,但仍然让她起了一种熟悉之感。
黑暗中,迷糊的意识里,,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她却无比信任地转头将脸埋进那个人的衣襟前,双手环上那人的腰间,她紧紧地抱着他。
她不舍得再放手,她不能再放开他
她怕她一睁眼,一放手,他又不见了
她潜意识拒绝到那个没有于晨的微笑的世界里
她的泪水流得秦雨胸前衬衣都是漉漉的湿意。
凉意漫上秦雨的胸膛,有一丝锐痛从心头升起。
他一动不动,双手环抱着她,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给她依靠和温暖,就象从前一样。
但是,他还能到从前吗
安然在秦雨的怀抱中再度沉沉睡去
林曼樾在清晨走进秦雨的房间就看到床上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影,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她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她一阵心慌意乱,如偷窥到什么一样心跳加速,好一会儿,她才能挪动脚步,缓缓后退。
安然终于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陌生的床。
她的头有痛,思维如堵塞着陈旧的棉絮,她有记忆断片。
过了很久,昨晚的事情缓慢浮现,她才如触电一般弹起来。
她竟然睡在秦雨房间的床上
她跳下床,环视四周,却看不到秦雨的身影。
林曼樾穿戴整齐,出现在安然的面前
安然看到她,有尴尬。
她对林曼樾勉强扯开一个笑容。
有解释不清,所以她索性也就不解释
林曼樾表情严肃,一张小脸绷得有紧,但很,这种表情就绷不住了。
她垂下眼睑,轻轻地对她说“我跟秦总要秦城,秦总让我跟你道个别。”
安然这才注意到她的行李箱“哦,这么就走”
不知为什么,听到秦雨要走,她隐隐有失落。
沉默一瞬,安然又问“秦总现在在哪儿我想跟他道谢。”。
“秦总和老王已经到了机场。”
她想起昨晚秦雨的发病,有担心地问“秦总还好吧。”
“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我们要马上秦城,但安姐姐不用担心,秦总的私人医生已经到了。”
安然头,接着又问“秦总得的是什么病”
林曼樾摇摇头,轻声说“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累的”
她是个性子很好的女孩,责怪的话说不出口,但安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安然静默一会,再度说“请他保重,这次刑台村的事非常感谢他,至于那些赔款,我会想法筹给秦总。”
“好的,安姐姐,我一定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