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眼前目睹的这一切,庞劲东的这个念头已经变成了决心,那就是尽快与星龙帮撇清关系。
金头虎不顾大腿上鲜血淋漓,正要把刀子划下去,被庞劲东喝住了:“够了!”
金头虎愣了一下,奇怪的问:“你要干嘛?”
“把刀拔出来,立即去医院包扎一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庞先生想为金头虎求情吗?”丁朋看了看金头虎,冷冷的对庞劲东说:“心意我们可以领了,但还是免了吧。虽然事情与庞先生有关,但现在毕竟是我们星龙帮的家事……”
丁朋的意思就是说庞劲东是外人,在这种场合没有发言权。
庞劲东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也早有预料,于是微微一笑,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我不是要为金头虎求情,而是提出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林佩雯说着,手指轻轻一弹,准确的将烟头射入烟灰缸。
“你们星龙帮有没有允许戴罪立功这一条?”
“有!”林佩雯点点头,作了肯定的回答,但却对庞劲东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金头虎现在有什么可戴罪立功的?让他把收买来的那个假卧底揪出来?这有个屁用啊?!”
“金头虎的那个卧底是肯定揪不出来了,我如果没有说错,这个人如果不是从此人间蒸发,那么就肯定会死翘翘!而且把他揪出来也没有用,他只是听命行事的一件工具,真正的幕后老板随时可以再找到许多。”顿了顿,庞劲东看着金头虎,似笑非笑地说:“金头虎真正的作用,是把你们星龙帮内部的那个卧底引出来!”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除了金头虎还一头雾水之外,林佩雯和丁朋都明白了。
林佩雯笑了笑,问庞劲东:“所以你才要把所有人都请走,对吧?”
庞劲东点点头:“对!”
丁朋思考了片刻,告诉林佩雯:“这是个好主意,不妨就这么办!”
林佩雯没有回答丁朋,而是直接告诉金头虎:“从今天开始,你要装作受了很重的伤,躲在家里养病!此外,在私底下要针对我和整个星龙帮发些牢骚,但是注意不要太过!”
“发牢骚?”金头虎一听这话,立即保证过:“我从来没有发过牢骚!”
丁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金头虎说:“让你发你就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期间有什么人陪你一起发牢骚,或者对你表现有收买的意思,你就立即来报告给我们,但是切记不要露声色!”
“哦!我明白了!”金头虎终于恍然大悟,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大腿上的疼痛,略有些兴奋地问:“是要让我当诱饵,把心怀不满的人钓上来,对吧?”
林佩雯点点头:“对!”
金头虎立即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干!”
“什么?”林佩雯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走到金头虎的面前,抓住刀柄稍稍的一拧,阴测测的问:“你敢对我说不?”
刀刃在身体内转动带来的疼痛要远远超出直接刺入,因为伤口附近的血管和肌肉组织会被全部破坏。
林佩雯虽然手下已经留情,但是金头虎仍然有些撑不住了,脑袋渗出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头发变成一绺一绺的,如同一大堆乱糟糟的金黄色麻绳。
“老大……”金头虎强忍着疼痛,虽然表情仍然坚定无比,但声音变得有些虚弱:“出卖兄弟的事情……我不干……”
庞劲东站起身来到金头虎身前,把林佩雯的手从刀柄上拿开,同时对金头虎嘉许道:“是条汉子,应该这样做。但是如果有人是江海帮派来的卧底,你还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兄吗?”
金头虎愣了一下,接着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会!”
林佩雯握住刀柄本来是很用力的,但是刚一碰到庞劲东的手,竟然就立即酥麻无力,心跳也随之加速了。
等到庞劲东说罢,林佩雯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的告诉金头虎:“对你发牢骚的人,很可能是内鬼!你想,一个真正的弟兄,会对帮派艘徊剿担就算他自己没有怨言,听到你发牢骚却顺着说了下去,不是存心要害你吗?”
金头虎这一次反应得很快,林佩雯话音刚落,就立即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林佩雯叹了一口气:“明白就好,立即去医院吧!”
混**的人家里都常备一些药品、脱脂棉和绷带,林佩雯找出来交给了金头虎。
已经变成了病老虎的金头虎拔出刀子,简单给伤口消毒并包扎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丁朋看着金头虎的背影,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如果金头虎自己就是内鬼呢……”
庞劲东立即反驳说:“其实丁老大你也有可能是内鬼,事实上曾经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林佩雯之外,包括我在内都有嫌疑!”
“我只是随便一说而已……”丁朋这句话本来是无心说出来的,没有想到被庞劲东听到了,面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
混在道上的人往往有很多讲究,例如说不愿意让外人参与自己的家事,鉴于庞劲东与林佩雯之间的关系,对庞劲东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但是丁朋仍然不愿庞劲东牵扯太深。
庞劲东不再理会丁朋,转而对林佩雯说:“金头虎只是一个饵,能把内鬼钓出来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