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的是,选定接班人将会引发一场严酷的政治斗争,每一个有资格角逐这个职位的人都在虎视眈眈,而貌埃大将在这些人当中是最具有资格的。
不过,貌埃大将也有自己的问题,一是他所持有的观点和立场,还有行事的作风,一直以来在md军政府内部有很多反对者。
这一次在果敢特区爆发的冲突,更让他遭致很多的非议,只是慑于他的淫威,没谁敢公开说出来;
二是貌埃大将之所以位高权重,与其说靠的实力,更大程度上运气好,所以缺乏才能和功绩支撑自己的地位。
貌埃大将心里很清楚,所以才要尽快的解决果敢共和军,为自己接班创造一份必须的政绩。
貌埃大将随即将第二批战略预备队投入了战场,之前参战的都是轻型步兵师和山地师,这些部队则不同,全都是重型部队,配备有大量的坦克、装甲车和重型火炮。
果敢地区这样复杂的地势地貌,装甲车和坦克派不上太大的用处,可重型火炮就是非常有用的。
在之前的战斗中,md政府军被勇猛的果敢共和军打得心惊胆战,如今便奉行火海政策,向果敢共和军的阵地倾斜了大量的炮弹。
在每一次发动冲锋前,也都先用火炮开路,无论前方是否有敌人。
md政府军从成立以来,很少如此大量消耗炮弹,前线库存很快就消耗一空,不过的确很有效果。
每一发炮弹所到之处,都将泥土混杂着砂石和草根树皮高高的掀起,随即如同雨点一般掉落回地面上。
双方交战的每一个战场的地面,几乎都被如此这般的翻了一遍。
原本在地下的东西到了地面,原本在地面的东西被掩埋到了地下。
果敢共和军匆匆招募而来的士兵,本来就缺乏必须的战场经验,结果蒙受巨大伤亡。
所有处于炮弹爆炸威力范围之内的人,全部死于非命,而且尸骨无存。
侥幸没有被击中的人,有的被泥土活埋到了地下,有的无法躲开爆炸冲击波,重则毙命,轻则丢掉身上的几样零件。
一批接着一批的部队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几乎没一个人不带着伤,垂头丧气。
很多人已经根本不能行走,躺在担架上让别人抬着。
由于伤员太多,不能完全照顾,轻伤的人只得步履蹒跚跟在队伍后面。其中很多人已经成残废,浑身打满了绷带。
长箐山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也缺乏富有经验和技术的医生护士,有的只是临时征召来的赤脚医生。
他们治疗伤员的办法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对四肢受伤较严重的人,通常就是截肢。
庞劲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很多人本来可以保住四肢,但在这里却只能成为残废。
因为如果不及时截肢,伤口就会感染溃烂,逐渐扩展到全身并危及生命。
一些伤势过于严重的士兵,在撤退的过程当中接受了手术,由于缺少麻药,不时可以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除了这些惨叫声之外,败兵的队伍死气沉沉,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他们还是活着的人,倒更像是刚刚从坟墓里爬出的僵尸。
看着眼前死一般寂静的队伍缓缓通过,沈佩绂的眉头紧锁到了一起,沉痛地说:“怎么会这样……”
相比与沈佩绂,庞劲东的情绪比较冷静一些,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有的伤兵都要另外安置,不要让他们出现在居民区和其他部队面前!”
沈佩绂看了看庞劲东,问:“你是担心影响军心士气吗?”
“没错!”庞劲东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不用等到md政府军继续进攻,恐怕我们自己就要内讧了!”
沈佩绂知道,庞劲东说的事情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果敢共和军原有的那些战士的忠诚是没有问题的,但那些刚刚征集进来的,不是没有可能哗变。
原民族民主同盟军更有可能投敌,而原东部同盟军则会后悔,这两方面都会对果敢共和军倒戈一击。
但是,此时此刻的沈佩绂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他第一次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用了半生时间为之努力的事业可能彻底失败,绝望情绪一时之间占据心头。
沈佩绂嘶哑着嗓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庞劲东说:“就算这样做也没有用,md政府军迟早要打过来……”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急忙转过头去打量起了沈佩绂。
过了一会,沈佩绂的眉头舒展开了,表情却十分的木讷,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庞劲东不由得在心里哀叹,最担心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庞劲东一直都认为,军事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信心和斗志,最可怕的是领导者对前途失去信心。
当年在南美洲丛林里的时候,血狮军团曾被占有绝对优势的政府军团团包围住,情况与现在何其的相似。
当时悲观绝望的情绪在所有雇佣兵当中蔓延,而庞劲东尽管在内心中也充斥了这种情绪,但却每天坚持着微笑,与每一个弟兄轻松的交谈。
正是在庞劲东的带动下,雇佣兵们才摆脱了悲观和绝望,最后一举突围成功。
庞劲东的冷笑一声,问沈佩绂:“你怎么知道md政府军一定会打过来?”
“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沈佩绂死死的盯着庞劲东,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难以置信的问:“有多少部队被打残了?我们能够投入战场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