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着阿什利了,维克托压根没想放过我。
追杀迫害,不死不休!
我愚钝,脑子也不大灵光,可就在那天,我像个打通任督二脉的练武奇才,逃命之神速堪称段氏凌波微步。估计是他们罩子不够亮,或是我运气太好竟能成功躲过他们的追捕。
我蹲在低矮的小树丛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阿什利一伙形色匆匆逢人就问。这里华人很少,反正我都晃了大半天一个亚裔的也没撞见,目标太明显,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暴露行踪了,我得藏起来,还好路人冲阿什利直摇头,他们反向远离。
藏匿良久,饿极了,肚子咕咕直叫,只好冒险出来找吃的。
我小心翼翼,尽量沿着暗处走,正琢磨着怎样寻求帮助,谁知遇到了两个巡视的警察,我的样子鬼鬼祟祟形迹十分可疑,他们迅速地拦下。我心惊,欲言又止就更加可疑,他们带走了我。
如此甚好,不用再躲躲藏藏,毕竟跟着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大概附近有人举报,怀疑我非法移民这才冒出警察?
老实说,我从未进过局子,加上这些人满脸威严,懵了居然把藏在迷你包里的假护照拿出。这个包说来话长,那日醒了,恍然过后决定放手一搏,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背上那个包无非是想着里面有伊登经手的假护照,出去了用得着,却没料到客丽丝会找来,之后的事无法预估……
假护照亮相也无妨,能否“荣回故里”靠它了!
这地方我才不想来,要是可以离开,我一分钟也不愿意多耽搁!
若非,顿士奇那场不明攻击造就了连环狗血事,这会儿指不定在哪潇洒呢!做为良民,我正纠结着该不该如实相告,想想还是免了,这种事得讲证据,口说无凭,谁信?
假护照他们拿去验证核实了,我淡定得很,就等着接下来有何动作。我气定神闲结果失望了,他们又还了回来,还道歉说是误会一场!
这算什么?
这误会可大了,我满心期盼能遣返,他们不遣返也就罢了,道个劳什子歉?
这下惨了,外面危机四伏,我到哪儿寻求庇护?
不能一直赖着,不如招了吧,将维克托那些违法勾当通通抖出来?不妥,这些警察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个神经病似的,我的话怕是可信度不高。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局子的,那时饿过头了满脑子只想着赶紧觅食,脚步也就不听使唤。
我游荡了n久,对街有家面包屋,情急之下横穿了过去,一辆车子呼啸驶来,那人猛按喇叭,我失了神呆愣着不动,一道紧急刹车声响彻耳膜,还没反应过来司机早已降下车窗,冲着我神烦加冷哼,待他看清我模样就是一段吐槽:“od!在这也能遇到碰瓷的。”
我过个马路,就成了碰瓷的?
不对,我横穿了。
等等,好像有人讲华文。
幻听了?
为证实没幻听,我用力掐大腿,狠甩脑袋,重心不稳倒下了,我太久没进食很是晕眩,举目望去周围全是小星星。
“你没事吧?”那人下车朝我走来。
“都这样了能没事吗?”他无端误解,我心想,干脆破罐子破摔,碰瓷就碰瓷!
那人伸手在我眼前晃,这回更晕了,我抓住他的手不放。
他看我是女无赖,那德行更不耐烦了。
哼,管他呢!我游走多时,两只脚发软站不起。
这人好没同情心,此等惨状他见了无动于衷,半点助人为乐的意向都没有。好运已花光,摊上这么个不为所动的,真是无语问青天,对比那两位热心的殷地安人,我摸摸鼻子放弃了。
这瓷,咱碰不来!
与其跟他在这儿耗着堵塞交通,不妨尽快直立该干嘛干嘛。我咬牙硬撑,平地而起,望都懒得望那人一眼,就步履蹒跚地走了。
我很识相的,人家看我是戏精,当然要闪远远的不再添堵。我无视,那人不悦了,大步流星地追来,我就不懂了,难不成这事还没完?看他是华人,盼他会关心一下同胞,有啥困难的能得到解决。
呵,未必!
我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我逞了能,脚底踩着棉花轻飘飘会倒,但绝不回头。
那人识趣地上车,一溜烟跑远了。
经此一闹,担心遭拒,我没底气走进那家面包屋,也没力气再晃荡下去,只好寻了个自认为僻静的角落,可怜兮兮地坐着。我眼花缭乱,困厄不已,才刚眯上眼就有人轻拍我的肩,肯定是阿什利一伙追来了,我束手无策缩成一团,等着毙命,不想等来的却是先前那人。
他递给我一份打包好了的三明治和牛奶,显然是看出我横穿的真正原因了。
那人傲然睥睨,那神情跟施舍没区别。
我感伤,鼻尖犯酸,这嗟来之食还是咽下了!
脸皮厚些好呀,不挨饿!
那人一定是后悔了,后悔车子开了老远又鬼使神差地行回,后悔黏上我这块豁出去的狗皮膏药!
没办法,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口袋没个钱,阿什利一伙保不齐真的会追来,安全起见跟着他准没错。
那人对我这种臭不要脸的行径很头痛,节骨分明的手正按着突起的太阳穴!我低头咬唇假装没看见,他瞟了一眼无奈地叹气,我深知不招待见,钻进车里特别老实地挨着不显眼的位子,我的精力已耗尽,才坐半会就睡死过去。
那人住洛璇玑,我正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