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疼痛感袭遍全身,三人顿时汗珠如豆滚落,另一只完好的手掌抱着断臂哀嚎不已。
“大人,冤枉……”
“加一条腿。”庄司命不带感情地命令。
行刑的人手起,刀落。
杀猪似的嚎叫再次响起,霎时又淹没于轰隆的雷声间。
“大人,这……”光禄寺左丞张昊为庄司命杀伐果断的残忍而心惊。
晚间,庄司命一声不吭地忽然召集了光禄寺内的所有人,对于他们近期的动态一一盘查不说,最后还留下了带职的他们观看如此暴虐冷酷的审问,不知意欲何为。
右丞陈凉眼皮跳动,他所接触过的庄司命虽然年轻,但从来都是不骄不躁、和平静气、沉寂安宁。对待膳食的谨慎,祭礼的持重,一丝不苟的任职态度让每一个都钦佩不已。他们何曾见识过他这般冷情、残暴的一面,整个人突然变得犹如嗜血的夜魔,阴戾恐怖得令人胆寒。
两名新上任的少卿坐立不安地盯着眼前的一幕,新皇擢升他们的时候,曾给他们下过暗诏,旨在分划庄司命的权利。半年多来,他们积极熟悉膳务,统御下属,以为已经大差不离地掌控了光禄寺的枢要,可当今日庄司命动用人力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曾经的以为有多天真。
“奴才等冤枉,大人,你这是在动用私刑……”中间一人气若游丝道。
两名少卿眼睛一亮,想好了要参的奏本。
庄司命冷笑:“重伤在身,居然头脑还能如此清醒,若你冤枉本官愿意人头落地!来人,卸了他的下巴!立刻去他的家中搜查!其余两人立即送医。”
地上人的下颌瞬间分离,只余下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昊忍不住发问。
刑审在于威慑,在于最短时间内得取得证据,并不意味着可以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庄大人私自动刑已然是越了规矩。
庄司命坐等前去搜查人的返回,没有回答张昊的问题。
一刻钟后,搜查的人去而复返,庄司命扔下既得的证据:“区区一名侍从竟藏有后宫之物,你还有何话可说?”
地上人苍白的脸色已青灰一片。
张昊等人发怔,便听庄司命定言:“伙同坤寿宫之人谋害皇后,罪该凌迟!”
“大人……”坐上几人神色剧变。
“启禀大人!庄府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庄司命岿然不动。
小厮满身潮冷地入内,见三堂会审的架势以及地上残破的人与四溅的鲜血,狠狠吓了一跳。
但他未丢了庄府的颜面,只变幻了脸色,走至庄司命身边,俯身贴耳道:“少爷,玉扇姑娘来了府中。”
庄司命闻言,心中莫名一暖,几乎不用想便已知玉扇的来意。
“回府。”瞬间抖落了肃冷的杀气。
自有人将地上的侍从收押,收拾下面的残局。
阴冷风夹杂着暴雨的湿气,庄司命走在路上,消散了身上的血腥。望着皇宫的方向,忍不住想她是否也如自己一样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