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与那文王……”
回了府上,茗欢终究忍不住开口,姑娘又如何与文王有交集的?
这实在令她懵圈,姑娘愈发心事多了,她日日跟在身旁,竟也没有察觉。
“你忘了昨夜那个男子……”
林蓁点到为止,虽然周楚涵为人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深浅不知。
可是为了自家的哥哥,林蓁管他是何路货色,她也不会白白放过这个双赢的机会,他肯出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啊!原来是他!”
茗欢瞳孔缩了缩,惊呼出声。
只是夜深静谧,这一声格外显眼,只得双手下意识捂住唇,一双圆眼瞪的大大的,“可是姑娘如何知道的?”
林蓁但笑不语……
看破不说破。
他既然身为皇子,又如何事事置身事外呢!
林蓁直至今夜见过文王之后,半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
“姑娘,今夜表姑娘来找过你了。”两主仆间正说着话,轻垂的纱幔被一把撩开,如意娇俏的脸先探了进来。
林蓁才想起自己房内竟然还有这个丫头,抿了一口茶,并未应声。
“姑娘,这夜深了,饮茶多了怕是不好睡了。”如意径直走了进来,一身的粉色绡纱衣裙将她的脸庞衬白皙了一些,银色镶玉蝶发簪在内室灯下熠熠生辉,很是出挑,熟稔的接过了林蓁手边的茶盏。
如意却没有听见林蓁的赞许之意,她不过是回了一趟家探亲,饶是再大意,也察觉到林蓁不对劲。
含着笑朝着林蓁瞥去,才见她眸中光影隐没在云雾中,竟叫如意摸不到半点踪迹。
“姑娘?”
如意嘴边的笑意逐渐消失,“是不是奴婢哪儿惹恼你了?”
“姑娘并未唤你侍奉,你怎么来了?”茗欢不明就以,这如意从前很是讨姑娘欢心,眼下瞧这模样,姑娘分明便是不悦了。
“奴婢只是,只是刚听闻姑娘回了府,特意来请安,奴婢……”茗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茗欢,不过区区几天,姑娘就对她如两个人一般,莫不是她背后嚼了什么口舌,满心埋怨,面上还是不敢太放肆,只作撅着嘴,眸中蓄起点点水光。
林蓁想着自己前世就败在这些楚楚可怜女人的手上,王锦蓉对她来这套,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难不成以为她是活菩萨吗?看来心软果然是要人命的东西!
“探亲完了?”
林蓁自顾的拂了拂衣袖,随意道了一句。
如意瞬间愕然,很快反应过来,对着林蓁屈身一拜,“多亏姑娘给了十两银子,这才给老母瞧了病,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
“噗嗤!”
还不等那如意说完,林蓁便嗤笑出声打断了。
如意正说在兴头上,见林蓁突然笑起来,原本还以为姑娘对她起了什么心,这会子心却放下了,姑娘对她还是如常!
虽然面上讪讪的,可是也要在茗欢面前挣回脸面,忙道,“姑娘笑了,奴婢就放心了。还以为奴婢不在的这几天,姑娘无人细微照顾。”
如意说话间愈发得意,说起来,若不是她母亲生病,哪里轮得到茗欢近身服侍的机会?
“不用了。”
“什么不用?姑娘是说不用茗欢她……”如意见机便要上前几步,巴不得将那碍眼的茗欢隔的远远的。
“我是说你想做牛做马还不简单,本姑娘就遂你的心意,这一世就让你将这恩情报了?”林蓁凤眼一瞥,竟然透出几丝凌厉来,骇的如意一跳,也止住了她向前的脚步。
室内气氛瞬间冷却。
如意后知后觉,连忙收敛起方才的气焰,骤然一慌,她从来不知林蓁竟然有这般模样的时候,倒瞧着像……大夫人。
“姑,姑娘。”不觉咽了一口唾沫,如意赔笑道,“姑娘这是说笑了,就算没有恩情奴婢也会尽心侍奉您。”
“你银簪上的珠翠可是格外惹眼啊……”林蓁冰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发髻上。
如意这才想起这茬,慌忙摸了摸头上的镶玉蝶簪子,见机拔下,幸亏她有应对的说辞,“这是,这是奴婢的母亲给奴婢的陪嫁,小姐见笑了……”
“胡说!”
林蓁猛然一喝,惊的如意心脏发麻。
抬眼正欲解释,却撞进林蓁乌云欲来的眸底,“这明明就是表姑娘的东西!你居然敢偷了她的饰物!”
林蓁陡然起身,朝着如意逼近了几步。
“姑娘,奴婢怎么敢……”如意扑通跪下,连连摇头,“这不是偷的,这是表小姐送给奴婢的!”
“一派胡言!”
林蓁目光沉沉,“这簪子上镶的珠翠成色极好,至少值二十两银子,这么贵重之物,表姑娘为何要送给你?你还敢哄骗欺瞒我?”
那如意不料林蓁突然发作,对,她怎么说的清表姑娘为何要送她如此贵重之物?
难不成要告诉林蓁,是表姑娘要她汇报林蓁的一举一动?
她不敢,也绝不敢承认!
手心紧紧拽住的玉翠簪子犹如烫的惊人,这是生平第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表姑娘为何要送给奴婢这么贵重之物?姑娘明察啊!”如意愈发慌了神,这解释不清,姑娘怕是不信的。
都怪自己回家几日戴出来显摆,想起嫂嫂那嫉妒得神色,就让她得意了好几日,可算为她长了脸。
可是怎料她想好应对的说辞竟然被林蓁拆穿,她无所遁形,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