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轲连忙跪拜叩首,诚惶诚恐道:“某家对公子忠心不二,只是怕此事节外生枝……此前他若在别处倒也罢了。只是我等处理的时候他躲在柴房,一直未有响动,还是后来被我等发现。某家便想,留着此人终究是个变数,还是毁尸灭迹来得妥当!”
李成微微皱眉,却也理解兹事体大,不能有一分一毫的闪失,只是对于张轲善于杀伐的做法,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倒是忘了……此前一直未见,之后一连串的事情也忘了有那人的存在,恐怕二弟三弟也是一时疏忽忘了安排了。这也算是我们的疏忽。既然都发生了,你先起来吧。”
刘正叹了口气,内心有些不舒服,但仔细衡量了一下,即便有系统好感度的提示,他也不能够把那人当成傀儡来控制,一旦被他泄露出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张轲既然做了,也是无可厚非。
“多谢公子!”
张轲笑容谄媚,挪着肥胖的身子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
刘始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猛地扔下毛笔,黑着脸指着刘正破口大骂道:“你这逆子,着实荒唐至极,竟然还为他如此行迹找理由!”
刘正愣了愣:“爹……”
“你让我说完!”
刘始咬牙切齿道:“今日你为了这件事杀一人,他日你便会为了瞒住更大的秘密杀更多人!长此以往,百密终有一疏,哪里有不透风的墙!难不成你要把这天下人都给杀了?!”
“爹,哪里有那么夸张。只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们……”
“为父不是不明是非!只是你与此人若是再这么深交下去,恐怕会被带上歧途!他如此德行,看似臣服,实则包藏祸心!”
刘始目光阴狠地瞪着张轲,“你也不用说什么汉室百年生计!为父还就不信了,离开他,汉室百年生计就没了!既然我等连定兴县吏都严惩了,不差他一人!大不了为父拿着族谱和刺史说理去!便是告到宗正与陛下面前,有他假冒蛾贼杀人越货的事实存在,我便是杀了他,也能说出个理来!”
“刘公饶命!公子饶命啊!”
张轲急忙又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爹……”
“不要叫我!你若是不能让这心思恶毒的狗官枭首!从今往后便不用认我这个父亲了!”
刘始这番话说得颇重,但刘正也感动非常,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到底,自家老爹还是担心他被张轲带歪了。
他想了想,瞥了眼皱眉的李成,使了个眼色。
李成会意过来,求情道:“姑父,德然……”
“一声‘麾下大将’,怎么,你如今反过来就想着对付我这个外人了?”
刘始一句话把李成噎得说不出话来。
“刘公,在下自知……”
“你给我闭嘴!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家德然好,我也知晓其中利害!”
刘始义正言辞地挥手道:“但我便是见不惯这等草菅人命的事情!更见不惯我刘家往后被你带出来一个……”
嘭!
突然一声重重的跪地声,让所有人表情一愣,齐齐望向刘正。
“公子!公子快起来!公子千万不要因为张某而伤了身体。你如今有伤在……”
张轲还要扶起刘正,刘正咬牙忍痛,摆手道:“我没事。你只管跪着。”
见张轲在刘正下跪之后整个都趴在地上,一看就是打心眼里尊敬刘正,李成张了张嘴,“姑父,主公他……”
“李大哥,你先别求情,让我,让我说完。”
刘始看着刘正开口表情痛苦,额头已经噙出冷汗,显然是磕疼了右膝盖,有心想扶,但一看刘正这姿态,就知道他准备反驳自己,一时愣在原地,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爹,孩儿有些话就跟你明说了。如今可不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的太平盛世,人心纷乱,大战四……四起。”
右膝盖的剧痛让刘正身躯微微痉挛,他咬牙道:“往后数十年,还有奸臣乱世,诸侯逐鹿。孩儿真的有心匡扶汉室。可就是怕奸佞误事!此刻借此机会,正好向你明了心志!”
刘正缓缓弯腰磕头,痛得脸色扭曲,却掷地有声道:“孩儿是梦见过太平盛世的人!真正的太平盛世!所以孩儿怕过这种朝夕不保的日子!不瞒父亲,我已经决定往后怎么做了——”
“若有人欺我手足妻妾,我便让他断子绝孙!有人害我一家老小,我便杀他全族上下!有人坏我宏图大业,除却上面两条提及的,不论出身,不论才能,便是杀错,我也杀!而且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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