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没在这里,怎么可能发现有关他的。就是孔伷收到过董卓的信,刘岱那边我不清楚,只打听到零碎的消息董公仁就不继续了。想来董公仁已经猜到了,刘岱那边也该收到董卓的信了,我猜着应该是兖州牧豫州牧什么的,其他事情也不可能联络……还有,那些人也在离间我的人,调查我。哦,焦褚应当将我营中抓捕了刘宠五名追赶的刺客说出去了,要不然,这次我不会不受邀前去参加商讨,至于不来追究我,应该是今日之事起了作用,他们怕我有他们的把柄,而且豫州事发,暂时也没时间追究。”
刘正笑着指了指雒阳,“不过都是暂时的,不管我有没有把柄,往后肯定会让我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嘛,他们不理我正好。元皓公先前说了,我的目的是要去雒阳……呃,志才你稍后问孟德兄就好,我就不解释了。”
戏志才拱手一笑,刘正道:“为了去雒阳,意外就不能多。原本其实也不想让袁术与刘宠占据颍川,会减弱孟德兄在此的部署,令得同盟军关系更差,同盟军倘若当真讨伐董卓了,我这些事也成了添乱。不过,如今有袁术与陈王掺和到颍川郡,袁绍想来也不可能在鹿肠山多留了,正好也能解了益德的围,再有袁家二人闹腾,旁人劝阻一番,或许也会觉得内耗不能有,前去攻打董卓才是正理。”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这么猜想袁绍。”荀棐望望曹操,笑容戏谑道:“你别忘了,孟德可是袁绍的发小。如此造谣,还坏了他的好事,小心他背后捅你刀子。”
“我还是孟德兄的盟友呢。”刘正一说,曹操拍了下刘正的后背,微微一笑,刘正敛了敛容,说道:“那还要从这两年说起了。圣上并非亲生的谣言,你们应该知道。还有刘幽州屡屡被袁绍提议称制……”
“私刻印章都有了,就是刘幽州没同意才没用到。车骑将军的印章,半年之前他就给我看过。我虽然怀疑,可总觉得……他可能回心转意。”曹操叹了口气,“你这是打算给他找麻烦?”
刘正点头,“对,从种种迹象表明,谣言就是袁绍做的,兴许袁术也有参与。毕竟消息的源头在豫州汝南郡,之后才越传越广。就算不提那些,光是称制就能表明袁绍并没有攻打雒阳的心了,他如今当了盟主,连刘幽州都只得派兵策应他,你们说,他是先攻打雒阳,还是先瞄准简单的站稳脚步,譬如,那些无主之地?他让刘幽州称制的时候,袁太傅他们就在雒阳,说袁绍会顾及族人生死,放弃自己站到权力巅峰……我不信。”
任何事情都需要从做事人的性格去考虑,袁绍那人品性如何,戏志才从曹操口中多少也知道一些,是有极大可能趋利避害,先完成他位列三公的志向。
这件事情背后事实上还有很多推手,那些支持袁绍的士族,前些年因为党锢之祸令得家族屡屡遭受迫害,对朝廷也没多少好感,大抵有类似“不需要我时就肆意践踏蹂躏我,需要我了就来讨好我?不好意思,我不帮”的心态,如今董卓势大,各地天灾人祸,他们不愿意变卖家产卖命攻打董卓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反倒是帮着袁绍拿下几个无主之地,既赚了名声,又有了新的领地,才是最合理的。
刘正这番推论极其合理,戏志才也颇为赞同,心中倒也发现,刘正根本没把袁绍和那些明哲保身的士族当成盟友,与曹操颇像,随后微微皱眉,“刘公子所言确实可信。可你似乎一开始就在谋划让陈王攻打颍川了,目的意在让盟主与袁将军兄弟阋墙……为什么?示敌以弱,给董卓不需要迁都的错觉?可有陈王开头,旁人不一定不会效仿,这样下去,同盟军迟早会分崩离析啊……便是真如你所言,被劝住,都攻向雒阳了,这事也长久不了,倘若有人从中作梗……你要去雒阳做事,只怕也没了……”
话语说到后面停顿越来越多,戏志才眼睛在地图上四处扫动,突然定在某一处,随后抬起手指指了指,那是青州的方向,“你要盟主关注不到青州?”
刘正也不得不感慨,戏志才的眼光就是独到,只言片语就能猜出许多利害,这时用力点头,笑道:“前面说的都对,不过不是我,是我与元皓公都这么想。青州也是无主之地了,虽说有贼匪祸乱,可至少没并州南匈奴那么会让人警惕,而且青州士族多半也认可汝南袁氏。再者,朝堂上不少并州人因为吕布麾下狼骑而获益,并州那些士族,如今又因为董卓不参合并州事务、并州刺史身死而逐渐壮大,未必会心甘情愿臣服袁绍。唯有青州,只要袁绍派人过去,起码士族绝对会支持他。”
“我就说不只是曹某关注到青州。”曹操朝戏志才笑了笑,扭头笑问道:“德然的意思呢?既然连盟主都不能沾染,青州又不能无人看管,你莫非有更合适的人选?不会是公孙瓒吧?”
“自然不可能。他们都不算名正言顺,原本其实过段日子我也可能会告诉你,如今先说了也无妨。”刘正笑了笑,手指沿着青州的领土边界划了一遍,“孟德兄且看,青州四国二郡,你说,谁来管理最合适?”
青州包括平原国、济南国、齐国、北海国、乐安郡与东莱郡,这些年虽然时有动乱,但总的情况众人都是知道的,何况刘正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说要人来管理,荀棐望着地图片刻,随即从刘正所说的“国”字联想到了一个方案,指了指东莱郡,又指了指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