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突然“呔!”的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令得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典韦大喝之后,两把狂歌戟架着刘正的霸王枪猛地一甩,将霸王枪卸了出去,身体在收力不及的过程中仰面倒向马匹一侧,随后双腿一蹬,魁梧身躯身轻如燕地跳下马,稳稳落地,紧随而至的声音却是到几乎连刘正都听不清了,“刘公子,典某有要事相商。”话语之后,又是一声大喊:“马战胜负难分,典某素来步战,刘公子可敢下马!”
“有何不敢!”刘正左手一拍马鞍,双脚脱镫身躯一起,随后自马背左侧滑落下来。他打了个响指朝后挥挥手,青云随即站到一侧,宛如护卫一般虎视眈眈地目视着同盟军。这一幕对马匹如臂使指般的指挥就让不少骑手感觉惊艳,自愧弗如,也有人对青云欣赏有加,亦或投过去贪婪的目光。
然而,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的惊愕目光中,刘正突然将霸王枪插在地上,抱拳道:“典军侯,你我马上交锋数个汇合不分胜负,如今胜负关键在一个力字,未免动刀动枪出了意外,不如角力如何?”
典韦愣了愣,他没忘记刚刚两人在马背上交手,刘正力量忽强忽弱,变化多端,委实打得他相形见绌,极其难受,那根长枪更是宛如梭子,出招飘忽,时而大气磅礴、有雷霆之势,时而又轻盈迅捷、宛如蜻蜓点水,最可怕的是,他能够感觉到刘正似乎在借他的力,那一招一式若非他察觉不对,拼尽全力以力破巧,一旦连成一片,只怕神仙难救。
事实上他下马邀战,除了与刘正话方便,也是因为在马背上不易腾挪,他有些招架不住刘正凌厉的枪法,然而此时刘正居然愿意放弃长处,跟他角力……
这是自负,还是尊重自己的想法,方便谈话?
典韦猜不透,但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刘正的力量已经得到了他内心的认可,见刘正弃长用短,他心里那股好感越来越强,总觉得刘正做事洒脱随行,却又内含善意,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也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典韦朝张邈那边抱了抱拳,见张邈头也不转地点点头,当即将双戟插在地上,抱拳道:“请赐教!”
他完冲向刘正,双手不出意外地被刘正的双手迎上、握住,感受着双手传过来的刘正相对羸弱身躯下的难以想象的力量,典韦这才真正确认刚刚在马背上战斗时感受到的力量竟然还不是极限——现在的力量,连他都有些吃力了。好在还挡得住,只不过接下来如果一定要硬来,只怕还得比技巧和耐力了。
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他想着,变化着步伐,稳住下盘,不时用力拉扯几下刘正的手,便听到刘正咬牙声道:“典军侯有何事要相商?莫非是自觉遇到明主,想要投靠?你放心,你这武艺,刘某宿卫营中绝对有你一席之地……嚯,偷袭算什么好汉!”
趁着刘正话,典韦突然收力后退,仍没有带倒刘正,知道只怕连角力也要跟刘正打上一段时间,这时咬牙干笑道:“刘公子笑,你之勇武,除了生,定然有这些年战场上打出来的,典某区区一介新卒,怎可能轻而易举地胜过你……嘶,还请刘公子先留个手,典某当真有要事相商,方才便是想试试公子的应敌之法,以防公子突袭。”
典韦的谦逊,但事实上刘正若非使出浑身力量,也着实难以招架,这样的力量,上次还是在平汉身上感觉到,眼看着典韦属性中的“生神力”,以及“100”的武力,刘正心知典韦刚刚一定有些心思,用力捏了捏典韦的大拇指,随后又收了些力,“别耍花招啊……要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典韦咬着牙装着用尽全力的模样,额头却是早已大汗如珠,稍稍用劲就是青筋暴起,语调诚恳道:“先多谢刘公子抬爱。典某生平还不曾如此酣畅地打过一场。今日有幸遇到刘公子,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有此一遭,典某名扬下,光耀门楣不远矣。”
“我你一上来抖个不停,刚刚手戟都颤动得厉害,还以为你在卸力。看样子是没经历过这等大场面,激动了吧?客气,往后跟着我,名扬下有的是机会。”
“此话不然吧?只怕恶名远扬也有的是机会?”
典韦一,刘正立刻嘴角一勾,目光直视典韦,“典军侯也是来劝我让步的吗?刘某不曾想到,昔日典军侯为友报仇,大杀四方,着实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连刘某也心中仰慕,今日竟然也会出这般不分是非的言论。敢问典军侯,你昔日怎不让一步?”
这两日有关典韦的情报早就被刘正等人翻了出来。典韦昔日在己吾县为友报仇,以一人之力大杀四方,威慑百人后扬长而去的事迹实在太过有名,哪里有可能不被人记录在册,只不过情报之中也没了详细的后续,只听典韦被人保下,此后当了门客,又入了伍,此次能在这里遇到典韦,刘正也是意料之外,但既然遇到了,总要挥一挥锄头,不能将他挖过来,也要留个记号,徐徐图之。
见刘正笑容微微讥嘲,典韦却是神色震惊,“刘公子知道典某?”
“刘某志在匡扶汉室,岂能不放眼下,为陛下选贤举能?”
典韦神色一肃,推着刘正走了几步,“实不相瞒,旁人这句话,典某未必会信,但刘公子这番话,典某信了。不过,敢问刘公子,若无同盟军,你如何救出圣上?凭你一军之力,绝对不敌董贼麾下十万铁骑。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