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若已经被我等囚禁起来,还在拷问。至于你,自然不会。”这番区别对待明显内有玄机,公孙瓒那边的方阵中人声顿时愈发嘈杂,卢植朝后挥了挥手,“诸位,你们切莫中了这竖子的奸计。你们要证据,我这里就有人证!”
话音刚落,有两个遍体鳞伤的人被架了出来,那两人一名年轻人,一名中年人,赫然是左灵与李别。
听得卢植指着刘正说着“你二人可认得此人?”,左灵忙不迭地点头道:“对,便是此人!便是此人!他便是刘德然!左某亲眼所见公孙度与他通过书信!”
“李某也见过!”
“你二人是何人!怎敢如此污蔑我家主公!”赵云义愤填膺。
刘和指着左灵冷笑道:“他便是董卓麾下大将李傕李校尉账下司马左灵!这另一人,乃是李傕侄子李别。你说,你家主公当真清白?”
刘和挺直腰背,义正言辞道:“可别忘了,他手中尚有圣旨啊!虎贲中郎将,好大的名头!昔日还当着众人的面以虎贲中郎将一职震慑轲比能,莫非不是自露马脚?”
“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刘正朝刘和怒目而视,大喝道:“我刘家为汉室宗亲,世受皇恩,刘某腰间尚有灵帝所赐中兴剑!怎会与董贼同流合污!你们过河拆桥,冤枉刘某,莫非是要寒天下忠臣义士的心吗!”
“缴剑!”
卢植喝了一声,一名士卒从刘正腰间摘下佩剑后递过来,他握剑喝道:“竖子!你也敢谈忠臣义士!昔日宛城之下,朱公所言音犹在耳,血泪之举天下皆知!老夫也以为你已经是忠臣义士!往后也会痛改前非,不再鲁莽行事!”
他神色悲痛,手指指着刘正大喝道:“未曾想是老夫瞎了眼了。这短短四月,你挑唆乌桓进兵,蛊惑黄巾、黑山忠臣义士北上,落得幽州满目疮痍,生灵涂炭,死伤十万有余。只此一战,幽州倒退数年!如今董卓祸乱朝纲,幽州乃大司马三兴汉室的根基,你有此行,莫非不是心怀鬼胎?”
“老师,这完全就是诬陷,学生此番……”
“诬陷?”
刘正刚开口,卢植摇头哼笑几声,仰头神色悲愤,“你莫非以为老夫不知你素来急功好利。昔日老夫于朝堂几番建言让你入朝为官,灵帝曾说,终其一生不愿用你,果真是金玉良言!你便承认吧,此番董卓诏书,让你心动了,所以你与公孙度还有此二贼勾结,对吧?”
“刘某与董贼势不两立!”刘正咬牙道,暗自低头瞪向左灵和李别,在两人神色躲闪中,微微低头抬着眼帘瞪了眼卢植。
“竖子,还不认错!你当真要老夫动用刑罚,让你认罪!”卢植大喝道,“来人!”
“且慢!”公孙瓒这一声喊得嗓子又快哑了,皱眉清了清嗓子,大喊道:“老师!此事尚有疑虑!而今黑山黄巾百万之众,聚集幽州,学生以为,还得妥善审理此案,若动用私刑,有屈打成招之嫌,可否待得学生与德然救助了昌平黄巾义士,再来……”
“他若跑了,你来负责!伯珪,你可切莫糊涂啊!”卢植懊恼道,随后皱眉大喊:“昌平黄巾义士,你便不要管了,刘使君自会安抚。你先过去宁县,为师过来之时,让鲜卑大人轲比能逃了出去,为师料定他因苴罗侯被扣留,有趁虚而入的意图,你且带兵过去抵挡,切莫耽误了时机。致使鲜卑进犯,幽州雪上加霜。”
公孙瓒还想说什么,卢植喊道:“快去吧!对了,带上子度的部队!这苏仆延,我等已经劝降了,你那些白马义从也都要回去,至于子度,我会安顿好,待得你什么时候要南下了,我再让他见你。令支那边你的家族,你也放心,我等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公孙瓒沉默半晌,神色突然肃然,眼眸精芒闪烁,抱拳道:“好!那学生这便出发了!还请老师替学生向刘使君问安,还不知他可有病入膏肓?何时入殓?倘若那天到了,老师一定要派人告知于我!”
“大胆!”刘和怒喝一声,公孙瓒举矛指了指刘和,轻蔑一笑:“单挑如何?某家让你三十招!亦或放开来打!我倒要看看,你们当真有能力震慑百万黄巾!”
“你……”刘和脸色铁青,却不敢上前。
公孙瓒冷哼一声,回过头,“子龙,李成,你二人留下,谁要是伤了德然,你们出城告诉我,我们走!”
“且慢!伯珪,把部曲带走,楼班留下!”
听得卢植大喊,已经掉转马头的公孙瓒也不回过身,歪着脑袋瞥了眼卢植,随后嘴角一勾,冷声道:“老师照顾好德然与我一众兄弟,学生也会照顾好楼班。”随后挥挥手,在楼班痛哭流涕地朝着卢植求救呼喊的过程中,穿插进骑兵方阵之中。
随后不久,整个骑兵方阵就只剩下李成赵云,两人凑向卢植时,张飞突然开口,“李大哥,你二人先跟在我身边吧。”
李成没有说话,望了眼张飞攥着缰绳的手,见张飞没什么手势,神色微微冷下来,想了想,又朝卢植进言道:“子干公,李某以为……”
卢植不由分说道:“益德,你将李成他们带下去安顿好。云长,你也将这竖子带下去。未免城中黄巾军不知细情,起了暴动,暂且给他准备一辆马车,别让人看到了。老夫稍后亲自审问。”
“老师,学生无罪!刘使君过河拆桥,学生……”
眼看着刘正叫嚷着被押进后方阵型之中,左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