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嘱托留下张让、郭胜等人的家眷,并追封他们谥号后便一病不起,期间倒也封了蹇硕中常侍,兼大长秋及西园军统帅,又提拔了潘隐等人成为中常侍,却也废立了再建皇宫的打算,还驱散了不少宫女、采女、贵人回家,让出不少囤积在西园的财宝粮食当做军资。而如今朝堂一众事务,都交给了大将军何进与晋升太尉的袁隗打理。
张燕在事情一了之后,被册封平难中郎将,主管河北一众事务,还有推举孝廉、有道的权力,只是黑山军也被打散收编,如今不少人投效朝廷前往凉州抗击北宫伯玉与韩遂等一众叛逆,而张燕也因为孙轻、王当之死心灰意冷,卸任盟主之后,驱散诸多统领各自行动。
如今张燕、杨凤、罗市等人手下的**万黑山军已经在各自前往并州、冀州、幽州的路上,一来抵御鲜卑,二来也有监督治理各州行政、治安的责任。
只是据说张燕、杨凤、罗市一行人私下里带着几百人前往徐州准备去祭拜童渊的时候,被人在路上伏击,罗市侥幸活了下来,已然回去冀州操持事务,收拢人心,一边寻找下落不明的张燕、杨凤,一边也在侦查谁下的手,准备报仇。
其余黑山军首领,却也在张燕下落不明后起了异心——又或者原本就有异心,如今捞了官职功劳,也各自为政,有一些狂征暴敛,劫掠百姓,便是披了官皮,贼人作风也屡禁不止。
刘正其实也是刚刚才从得空过来的荀爽等人口中知道消息。此前公孙瓒虽然没有直接将他处置,也没有押去雒阳,但也派了重病把守看护,到得此时,他才有机会与人接触。
得知张燕功劳不小,却偏偏落得这等下场,又有童渊、王越、刘陶一干忠臣义士身死,刘正不免伤感。至于中兴剑,他也不曾收到,就连蔡怒、赵云的消息蔡予也不曾提及,在荀爽说起此事的时候,蔡予即便得知蔡怒跟去了徐州也依旧表情焦灼,刘正倒也猜得出来,只怕蔡怒一直没有传讯回来,也有意外发生。
不过皇帝那边倒是没有追究中兴剑的事情,何进、袁隗还特地请示昏迷醒来的皇帝之后写了文书,顺水推舟将中兴剑赐给了刘正,还表彰他为宗亲表率,算是平定黄巾之乱的奖励。
这番文书到底是利是弊,如今也看不出多少,刘正却也明白文书是在二月二十,也就是十常侍伏诛后的第二天就写下的,其中还有张燕的功劳。
依照刘正的想法,或许袁隗、何进更多的是畏惧张燕等人的实力,也有心拉拢张燕和他。
“你能明白便好。不过,老夫还是要说,既然保下了他,他这一年半载就不能有意外。这次孟德恰好也要派人去谯县打点一二,我会让孟德派人护送他南下。你么,就祈祷他除了灾病,不会有其他意外……便是贼人也不要遇到。”
荀爽笑了笑,这番指点推心置腹,却也有些小人之心,不过他也不怕刘正介意,望望那边的蔡孰,深吸了一口气,“老夫看了,能够一语惊醒子干兄这等人,算是有些才华……我等方才过来时,你以画布为卷,考究三位小徒弟与费家孩童的内容,稍后匀我一份。老夫也好带回去给诸公看看……公达此前与我书信过,说了你对察举的一番忠言逆耳,其他士人未必顾得上你,老夫勉为其难,帮你去探探路……老夫没猜错吧?那绸缎内容,与选贤举能有关?”
“有关,不过关系不大。重要的……还是礼法之上动些手脚。此次昏迷,正也发觉以往看待事物过于流于表面。深层来看,礼法制度有问题……我大汉不是举主之大汉,亦非君主之大汉,乃汉民之大汉……民不保,国不存,为今之计,还得令得君主与天下士人都知道国家当先,少做权谋。”
这番言论也是大逆不道,刘正会说,还是因为有张燕前车之鉴。
不过荀爽也习惯了刘正这些叛经离道的言论,虽说露骨了一些,但宗旨还是领会的,知道没有颠覆朝纲的意思,他笑了笑,“朝堂纷争,你此前领教了厉害,也知道留些余地了……这事你看得穿,我等也看得穿,但真要做,很难。人心险恶,便是张燕,眼看能够攻陷雒阳,那几日也不是觊觎之心,落得如此下场,可难说是不是有人介意他动了邪念。更遑论传承几百年,改朝换代之后仍旧得了益的士人,见利忘义之事,不是人人都能如你这般纯粹……”
他倒也将皇帝的品性避而不谈,顿了顿,眼前远山绿野蒙上黄纱,有农夫孩童遥遥歌唱,他眼眉微弯,“此番滑天下之大稽的夜观雨象,一鸣惊人,可是又预见了什么?”
“没有,倒是遇到个仙人。”
荀爽愣了愣,望过去,刘正望了眼系统,又扫视桃园内的关羽、张飞二人,有些感慨地笑起来,“他告诉我,我能与云长、益德结拜,纯粹是他帮忙减低了二人的思考能力,让二人意气用事,令我得了便宜。此后关乎你、女荀,还有很多人,其实都被仙人压制了思考能力……后来我屡破天机,仙人也控制不住局势,让你们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