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怔住,望了眼程普,就见程普苦笑道:“未曾想机缘巧合反倒成就一桩美事……咳,不瞒刘公子,方才程某已经劝过,只是子远兄如今已经将家中马场全部交与你们打理,说是同舟共济也不为过……他又比较护家,守承诺,程某也只能作罢,待得叙旧一番,便回去雒阳禀明我家主公。”
“待我向文台兄问好。”
刘正还有些措手不及,孙浩豪迈大笑几声,拉过妻儿偏头示意了一下。
那孙黄氏此前也没见过刘正,这时望了眼桃园深处刘始的坟墓,也不免感激一番当初的救命之恩。
待得孙黄氏说完之后,他们家孩子收回放在方雪身上的目光,歪着脑袋想了想,拱手作揖道:“学生孙礼孙德然见过主……啊哟,爹,你干什么啊?”
“不许胡闹!”
孙浩一瞪眼,孙礼揉着脑袋撇撇嘴,“好嘛,那就德达,表字德达行了吧?至于拜师的事情,你们不说,我说啊。童言无忌嘛。而且小朗和那位姐姐都是先生的弟子呢,我也要,咱们都是同龄啊,多我一个没差的……爹爹你还打我,你们不也一直想着这事情嘛。”
“你!”
孙浩一瞪眼,孙礼也回瞪过去,刘正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孙礼的肩膀:“此事酌情再议。先学会尊敬长辈……不过,待得来日我若教学便叫上你。这几个月,家师可是被我收徒的事情弄得措手不及,也是头疼不已。他如今在忙,我又要守孝,也不好书信过去。”
“不急,不急,还得多谢主公!”
孙浩喜不自禁,随后望了眼公孙越,便也笑着拉过有些不满意的孙礼告辞离去。
望着程普孙浩等人的背影,刘正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公孙越,公孙越直截了当道:“我只能恭喜德然兄化干戈为玉帛,还能得到马场相助。至于某家,方才朱明兄已经告知涿县有人等候,我这便过去……不出意外,应当是要回去了。”
“子度叔叔再见。”
方雪神色不舍地招手。
刘正也有些不舍,却也笑了笑,“小雪,别这么早做决定。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你子度叔叔就留下来了。”
“那除非我公孙家举族南迁,亦或我大哥南下扫荡杨凤他们。”
公孙越莞尔一笑,随后神色感慨道:“此番南下,越也学会了不少东西。越以为,你我也算同生共死的兄弟。方才其实也遇到过几个随同我等一同南下此后过来涿县的袍泽,再加上车焕他们,还有马场相助,白马义从的事情便是不需要我也能成……呵,这番离别,他日不知何日能见,还望德然兄铭记在心,你我不管是谁有难,都能想到彼此。”
“这个自然……最好有意外啊。”
刘正固执道。
“绝无意外!”
公孙越一瞪眼,望了眼桃园内,哭笑不得道:“既然云长兄他们守在墓前,我便不过去了,以免太过儿女姿态。”
他转身挥挥手,听着方雪道谢、挽留,上马笑道:“小雪,他日再见,若德然兄待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嗯,好好跟着德然兄过,我到时候再来看你!”
他拉着缰绳纵马飞奔,身后方雪追过来的哭喊声终究赶不上马匹的速度,被抛之脑后。
一路上遇到程普、车焕几人,公孙越心中不舍,却也笑着打过招呼,道别一番,待得离开张家庄,他停下马望了一眼,笑容微涩,随后掉转马头,也在这时,远处几名骑手骑着白马飞奔过来,望到他时,大喊一声:“可是子度?!”
“季义兄?”
公孙越怔了怔,喊话的赫然是公孙瓒的结拜四弟乐何当,字季义。
“果真是你!幸好没错过。”
乐何当领着三人纵马凑过来,长吁了一口气。
“……小续?!”
望着公孙范身前共乘的一名八九岁的孩童,公孙越怔了怔,随即错愕道:“季义兄,越可知道涿郡不太平,还被封了道,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把小续带过来……”
“子度叔父,我们不得不来啊。”
公孙续望着远处张家庄人影晃动,嘻嘻一笑道:“因为我爹也要过来了啊。”
“兄、兄长过来作甚?”
公孙越也不由扭头望向张家庄,尤其是望到后方那片桃园时,嘴角抽了抽。
乐何当沉声道:“你有所不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堂那边突然下令,已经让大哥担任涿郡太守。”
公孙越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我等听闻的时候也吓到了。”
公孙范苦笑道:“区区长史啊,连功绩都没有多少,摇身一变就成了涿郡太守,也不知道朝堂那帮人怎么想的。”
“大哥以为,许是你这边知道一些情况。毕竟黄巾之乱,你也算是参与了,听说你一直和那刘德然在一起,可知道内情?”
公孙越想起其中利害,神色突然红润起来,急忙掉转马头,“随我来!”
没多久,众人到了桃园,公孙越说明了情况,看着方雪破涕为笑的小脸,脸色却有些尴尬地凝望着刘正,便见刘